就在烏力罕手臂發麻,眼看着刀刃就要砍向自己時,一道裹挾着勁風的身影如閃電般插入戰團,精準無誤地擋住了暗七接下來的緻命一擊。
來人正是可汗,他身姿如松,氣勢威嚴,反手一擰,手中長刀穩穩架在了暗七的脖頸之上,刀刃反射的寒光刺痛衆人雙眼。
“都給我住手!成何體統!”可汗聲若洪鐘,震得衆人耳膜生疼,原本喧鬧的厮殺聲瞬間戛然而止,隻剩士兵粗重的喘息聲和兵器落地的聲響。
暗七眉頭微皺,手中玄鐵劍的劍刃微微顫動,唰的一聲把劍收起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卻強忍着沒有動彈,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依舊濃烈。
賈法爾心急如焚,立刻單膝跪地,大聲說道:“阿大,巴圖爾知錯!”
烏力罕也緩過神來,雖手臂還在隐隐作痛,但仍不依不饒,指着賈法爾喊道:“阿大,他感染疫病,還和中原人勾結,誰知道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可汗目光如炬,冷冷掃過烏力罕,眼神裡滿是失望與憤怒:“住口!在本汗面前,沒你的話!”
随後,可汗看向賈法爾:“巴圖爾,誰給你的膽子兄弟相殘?”
賈法爾目光誠懇地與可汗對視:“阿大,我的手下不懂事,還請恕罪。”
可汗沉思片刻,目光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随後收回架在暗七脖頸的長刀,沉聲道:“帶下去!”
暗七被幾個士兵架住胳膊,他沒有反抗。賈法爾眼中心中滿是焦急。
賈法爾依舊單膝跪地,擡眼望向可汗,急切地說道:“阿大,此次歸來,我一心隻為草原。暗七他隻是護主心切,才會出手反抗,并非有意冒犯。還望阿大能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從輕發落。”
可汗沒有立刻回應賈法爾,而是轉頭看向那些還驚魂未定的首領們,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力:“如今草原疫病橫行。本以為你們都是草原的中流砥柱,能在危難時刻攜手共進,沒想到卻在這裡自相殘殺,互相猜忌!”
那些首領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可汗的目光,烏力罕也咬着牙,滿臉的不服氣卻又不敢再吭聲。
這時,華老頭也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可汗行禮:“可汗,老朽已經研究出疫病治療之法,隻是需要可汗的幫助。”
可汗目光在華老頭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看向腳下那一個服過藥的士兵,說:“本汗暫且信你們一回。戴罪立功。”說着最後還看向跪在地上的賈法爾。
賈法爾和華老頭連忙稱是。
可汗接着說道:“烏力罕,今日你帶頭鬧事。從今日起,你閉門思過!”
烏力罕聽到這話,臉色驟變,想要反駁卻被可汗淩厲的眼神制止,隻能不甘心地低下頭,心中暗自怨恨。
一路上他緊咬着牙,腮幫子因憤怒而鼓起,腦海中不斷浮現暗七那冷峻的面容和将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畫面,恨意如洶湧的潮水在心中翻湧。
一回到房間,他便一腳踹翻了身旁的桌椅,發洩着滿心的怒火。
“哼,中原狗,敢這般羞辱我,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烏力罕低聲咆哮着,開始謀劃如何在背後給暗七使絆子。
他一定要先在暗七這個中原狗身上散發自己受到的侮辱。
他深知明面上無法與暗七抗衡,畢竟暗七武藝高強,但他此刻被關押,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他湊到一個身形瘦小、眼神狡黠的年輕人哈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哈克,那個被關押的中原人,你想法子在他的飯裡動手腳,最好讓他吃了之後渾身無力,然後帶到我這。但這事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人發現是我們幹的。”
哈克面露難色:“可是……大人,要是被可汗知道了,我們可就完了。”
烏力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怕什麼!隻要做得幹淨,誰會知道?而且就是一個侍衛罷了!”
哈克連忙點頭:“是,大人,我一定辦好。”
另一邊,賈法爾還在為暗七的事憂心忡忡。
他向可汗告辭後,便打算去關押暗七的地方看看,試圖尋找機會說服可汗釋放暗七。當他走到關押處時,卻被守衛攔住了去路。
“特勤,可汗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視。”守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賈法爾心急如焚。守衛卻不為所動:“特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賈法爾無奈,隻能暫時離開。他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對策,突然想到可以先去和華老頭商量商量,畢竟華老頭足智多謀,說不定能想出解救暗七的辦法。
賈法爾來到華老頭的住處,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華老頭聽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特勤,如今想要立刻救出暗七恐怕不易。我這邊已經着手準備藥材,隻要能盡快制出足夠的藥丸,治好更多的百姓,或許可汗會改變主意。”
賈法爾點了點頭:“也隻能如此了。華老頭,藥材采集和炮制的事就全靠你了。”
哈克趁着夜色,偷偷溜進了廚房,看着正在準備暗七牢飯的夥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着他事先準備好的藥粉。
這藥粉是從草原上一種劇毒植物中提煉出來的,雖不會緻命,但會讓人全身乏力、痛苦不堪。哈克左右張望,确認沒人注意後,将藥粉倒入了暗七的飯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