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嘴角翹了翹,對手強,才有意思!
汪量則是嚴陣以待,作為巨阙派的大弟子,方岩的資料在武務司是存了檔的:方岩和汪量年紀相仿,但是早些年就已經聲名鵲起,不留情面,下手重……諸如此類的傳聞可謂是遍地都是。
想太多也沒有意義,再強的對手,自己也隻能用手中的黑刀處理。
裁判示意二人準備,方岩反手從背後拔出了兩把斧頭,在手上掂了掂,活動起肩膀。汪量先前拔出黑刀之後就将刀鞘留在了場邊,提刀架在手臂上,擺出了守備架勢。
裁判宣布開始,方岩提着斧子邊向前沖邊出聲:“汪兄請賜教!”
說罷,人已經沖到了汪量面前:明明人看着粗壯,還提着兩把兩尺長一掌多厚的單手斧,兩丈遠的距離卻幾乎是眨眼便到。方岩在汪量面前停下了腳步,右手的斧子在沖刺途中就已經提到頭頂,對着汪量當頭就劈。
汪量不慌不忙,持着刀柄的右手稍稍橫移,架在手臂上的刀傾斜了些。将劈來的斧頭偏轉到了一邊去。
擦啦一聲響起,斧刀鋒刃相交,甚至迸出了幾點火星。汪量隻覺得左臂一痛,斧頭上的巨力順着刀身幾乎磕在了他的小臂上,雖然刀背沒有鋒刃,但是窄窄的刀背還是讓手臂一痛。
等自己回去得給自己搞副護臂了,汪量暗自想着。
一斧頭沒有建功,方岩哼了聲,沒有給汪量反應的機會,左手的斧頭橫着劈了過來。汪量眼神一凜,這麼近的距離必然來不及躲閃的,隻能豎起刀迎着斧頭向下劈去。刀斧又一磕,擋住了這一斧頭。
方岩越發覺得有趣:自己這三闆斧是自己測試敵人水平常用的小伎倆:雜魚一斧頭就沒了,有點水平能吃下第一斧甚至第二斧,但是這第三式才是檢驗水平的真正殺招。
右手先前劈下的斧頭去力已盡,方岩抓着斧頭調轉方向,用斧肩朝着汪量胸腹搗去。
汪量的刀正和第二斧拼着,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方岩襲來的斧頭。汗毛豎起,這一下要是被打實了恐怕脾髒都得受損。
一咬牙,汪量邊吸腹邊借着方岩第二斧的力道向後仰去,一個鐵闆橋接着一個後空翻,這才避開了這一擊。
方岩興味大盛,這應對不算巧妙,但是有效。
三闆斧沒能奏效,但把汪量的本事試了出來也算是達成了目的,果然是個值得全力應對的對手。
方岩不再留手,力道速度又大了幾分,不等汪量站好,就向前沖去想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汪量後空翻到一半就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等到自己雙足一落地,立刻雙手握刀朝着腳步聲的方向橫着劈出。刀光如月,籠罩了幾乎周圍半丈的範圍。
看到這奪命的月光,方岩被迫駐足,卻又不想讓汪量抓住自己這一駐足獲得主動權,一咬牙丢出了左手的斧頭,打算阻止汪量向前搶攻。
誰知汪量并被這一斧頭攔住,他借着橫砍的力道一個旋身,正巧躲開了旋轉飛出的飛斧,随後又揉身主動向着方岩沖去。
飛斧沉重,并沒有飛多遠就咔一聲落地,斧刃也深深嵌進了木頭。
方岩斧頭剛脫手就有些後悔,自己的招式大多數需要兩把斧頭相互配合,自己這一飛斧實在是有些血氣沖頭而欠缺考量。
所幸這斧頭還在擂台上,自己還有機會将其拿回。
汪量此時想的卻恰恰相反:這方岩有兩把斧子難纏得很,自己可千萬不能讓他再拿回斧頭了!
二人纏鬥在一起,交戰數十回合,方岩愣是沒能突破汪量的阻攔去将斧頭撿起。汪量為了能阻止方岩拿回斧頭,有一次險些躲閃不及,右臂的衣袖都被劃破了口子,但還好并沒有造成傷口。
久久沒能拿回斧頭,方岩有些急躁,趁着一次斧刀僵持的時候一拳頭轟向汪量,汪量也回敬一拳對在了一起。
方岩畢竟是使用重兵器的,手上的力道十分驚人:就算少了斧頭,純粹的拳腳也是勢大力沉。這一拳頭打的汪量左臂從骨子裡開始麻癢。如果不是意志堅定,隻怕已經忍不住開始甩手跳腳了。
不行,不能磨蹭了,得速戰速決。和方岩纏鬥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自己可還有三場要打。對手難纏,隻能行險。
方岩又是一劈,汪量雙手托刀頂住了方岩這一劈,随後左手探出,竟是抓住方岩的手臂阻止斧頭繼續下劈。方岩一愣,空着的手朝着汪量錘了過來。
汪量身子一側躲開,順手将刀插在了身後的地上,然後一記手刀劈在了方岩持斧手臂的内側。
方岩手一麻,不自覺松開了斧子。汪量眼疾手快抓住,朝後一甩,斧子打着旋擦着地滑到了先前那把斧頭旁邊。兔起鹘落之間,汪量拔了刀就朝後一跳拉開了和方岩的距離。
方岩臉色不太好看,有點暴躁的撓了撓頭,最後氣急敗壞的擺了擺手:“不打了不打了。”
裁判上台判了負,台下人議論紛紛,這惡名遠揚的方岩竟然輸了?衆人壓低了聲音,生怕招惹其不高興拿着斧頭下來砍自己。
既然勝負已分,汪量也就沒了阻攔方岩的必要。自己默默走到一邊,撿起了刀鞘,歸刀入鞘。
方岩撿了斧頭走了回來,有點不服氣:“要不是我頭腦一熱把斧頭丢出去了,你可沒這麼容易獲勝。”
“方師兄輸不起?”女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