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珋英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白月兩人拖進了百草茶飲。月盡歡和白素心兩人三言兩語就給劉珋英選了杯茶飲,随後又毫不遲疑決定了自己要什麼,小二還沒來得及說清價格月盡歡就把銅錢拍在了桌上。片刻後,劉珋英手裡就多了杯茶飲,被二人拖着走了出來。
看着白素心一臉幸福的拿着兩個竹筒一邊喝了一口,甚至就這月盡歡的手嘗了嘗第三杯,劉珋英下意識模仿着也嘗了一口,随後眼睛一亮:月盡歡給自己選了杯用井水鎮過的烏梅茉莉茶,入口酸甜清涼,又有茉莉花茶的清香,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這一筒茶飲已經被自己喝去了大半。
再看看白素心,已經從月盡歡手裡拿過了第三筒,現下全都抱在懷裡,嗦一口這杯嗦一口那杯,三倍的茶飲三倍的快樂——壞了,該不會白素心才是那個天才?
還在思索要不要多買一杯,月盡歡已經拽着二人到了茶飲鋪後面供顧客休憩的棚子裡。不少江湖人三五成群都窩在這裡避暑偷懶:畢竟這一日上午沒有什麼官方的安排,也不是所有江湖人都是武癡,願意一刻不停的切磋。會場内供人閑逛的攤子雖多,但這大會已經開了三日,實在是沒什麼值得一逛再逛的了。
倒是劉珋英這時第一次來這裡,看什麼都是新鮮的緊。白素心知道她的喜好,也有幾處鋪子想要帶她逛逛。話雖如此,白素心和英娘都知道月盡歡對于逛街這種事情興緻缺缺,也知道月盡歡下午要去參加議事大會,故而默契的決定三人上午就找個地方坐下閑聊倒也罷了,逛街可以留到月盡歡離開再說。
三人找了個角落的空桌坐下,閑聊了幾句。月盡歡也趁着機會告訴了英娘自己今日大會結束後就會離開的事情,劉珋英這才明白為什麼先前白素心那麼着急讓自己拿出準備好的香囊。
雖然驚詫月盡歡走得急,但是劉珋英沒有像白素心那樣傷感——說白了,她和盡歡相識也才不過兩日,雖然佩服月盡歡的身手和機智,也覺得這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但要說感情的話倒也沒那麼深。
“走這麼急啊,诶,看樣子說好的切磋沒機會咯。”英娘開了個玩笑,“下次見面可以一定要騰出時間我們練練啊。”
月盡歡還沒說話,白素心見她說的輕描淡寫倒是先發了難:“英娘,這是談切磋的時候嗎,下次見面都不知道要拖多久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難過啊。”
“……我也不是那種分别的時候會哭出來的人啊?”劉珋英怎麼好意思說自己确實沒感覺有多傷感,隻能一攤手,無奈地找了個借口。
“是哦。”白素心嘟起了嘴,“隻有我這種傻子才會在分别的時候哭的鼻涕眼淚一把的。”
劉珋英一愣,這才想起上次和白素心分别時候的事情:當年自己和父親拜訪靜心師徒二人的時候和白素心相處甚歡,成天的黏在一起。離開時白素心哭的鼻涕眼淚滿臉都是,恨不得抓住自己的褲腿不讓走……弄得自己也怪難過的。
不過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兩人當時才不過十多歲。若不是白素心提起,劉珋英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了,但是看白素心的反應,看樣子當年的事情她仍然是耿耿于懷呢。
月盡歡不知道這段往事,但是看到劉珋英一臉的不知所措卻不辯白,再看看白素心越來越垮的臉,她就知道這肯定又是劉珋英失言,還正好說在白素心不舒服的地方了。
心裡暗暗歎息,劉珋英什麼都好,就是說話不過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劉霜葉學的。剛準備開口幫二人圓場,就聽到了隔壁桌上的江湖人小聲不知道在談論自己。
“……诶,王員外您聽說了嗎,月魁首昨日可又做大事了。”年輕的劍客跟一旁商人模樣的中年人興緻勃勃的八卦着。
“切,黃毛丫頭能做什麼。”中年商人對月盡歡不知為何十分不屑的樣子,“不過是有個好師傅罷了。”
“你是不是眼紅人家了。”年輕劍客用手肘戳了戳商人的胳膊,“聽起來酸酸的。”
“我一個賺錢的商人,有什麼好眼紅的……你别廢話了,想說就快點說。”
“啧……華州這兩年拐賣婦女的事情你知道吧。”
“那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華州府建鋪子的時候可是連一個女店員都不敢收,生怕哪天來幹活的時候被人拐走,誤事就罷了,還是怕受害人家屬上門鬧事找我麻煩——你問這個幹什麼。”
“怪不得你們店裡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也虧你生意能做這麼大……昨日這大案告破了,是華州黃家的人做的——□□和黃莊父子二人。”
“破了案是好事,但是你說是那個采藥為生的黃家的人?開玩笑吧,他們家也不缺錢啊,何必靠拐賣女子賺錢呢?”商人一副你别逗我了的表情,問道。
“嗨,說是黃家人,但是遠房得很——誰家還沒幾個不靠譜的窮親戚呢。聽說是自己悄默默做的,其中還扯了些虎皮,但是黃家家主一點都不知情——昨夜黃家家主黃尋被傳來府衙問話,據說黃家家主愣了半天,一直到看到兩個親戚才相信原來這驚天大案和他的好表叔好表弟有關聯。”
“……不對啊,我記得黃家也有女兒被綁走了吧。”那王員外聽得津津有味,突然想起來這黃家似乎也有女兒被擄走。黃家在華州一地有些名望,當時動用了不少資源人力全州府找也沒找到人。
“那可不是,”年輕劍客啧啧兩聲,“……黃家家主的小侄女,和那□□黃莊也是有血緣的。黃家家主也沒忘了那小侄女,當面問□□是不是别人偷偷綁走了那個小侄女——他還不信是□□出手擄的人,結果你知道□□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