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動天緊握雙拳,怒道:我和你仙鬼殊途,同為男子,怎麼可能是愛侶呢。你趕緊回你的天庭,找個美貌的仙子,做你的愛侶。”
楚子虛又去撿屏風,走的慢悠悠,說道:“要踢就踢我,踢個死物有什麼意思。”
咚、咚、咚。
“小貓,去開門。”楚子虛手中收拾着屏風,說道。
毛動天深呼吸,調息一瞬,前去打開房門。
門口站着唯唯諾諾的小武子。
毛動天恢複了和顔悅色,問道:“小武子,你剛剛去何處了?吃飯了嗎?”
楚子虛擺好屏風,心中歎道:“小貓祖籍是天府國嗎?比唱戲的人變臉都快。”
祁武道:“回毛公子,小人吃過了。”
毛動天臉色一頓,和聲道:“小武子,你和我們不用這般态度,别把小人挂在嘴邊,我們确實年長于你,但作為朋友,合該平等相處。”
祁武偷偷瞄了楚子虛一眼,楚子虛點點頭,示意:都依着毛動天。
毛動天順着祁武的目光,轉頭看向楚子虛,喊道:“子虛,你的朋友來找你了,你快出來。”而後小聲對祁武說:“不用對楚子虛畢恭畢敬的,衆生平等,仙君也不例外。”
祁武吓得顫顫巍巍,望着毛動天背後的楚子虛不敢吭聲。
楚子虛從背後貼着毛動天的耳朵,低語:“他不是來找我的,而是找你的。”
背後突然傳出的聲音,吓得毛動天炸毛,指着自己鼻子問道:“找我何事?”
祁武道:“尊…,遵照毛公子的意思,我已經打聽到北海道人的具體住處,特來告知毛公子。”
毛動天笑道:“可以啊老楚!你這朋友從哪撿的,辦事效率高,消息也靈通。”
楚子虛走到毛動天身旁,和他并肩而立,沖着祁武笑道:“是呀,小武子是個可塑之才,飛升指日可待。”
祁武遞給毛動天一張羊皮卷地圖,他指着地圖上的紅色星星,說道:“毛公子,這是東海之角,北海道人就住在這裡。”
楚子虛心道:“北海道人在東海居住?他回路是海底撈嗎?!”
祁武送出地圖後,完成了任務,緊忙告辭跑開,嘴上說錯了,暴露了魔尊的馬甲。
楚子虛道:“你不是覺得你師父失蹤有些蹊跷嗎?我帶你去找北海問清楚。”
毛動天喜出望外,高興地點着頭,就差搖尾巴了。
猝爾,楚子虛抄起毛動天的身子,再次橫抱在懷中。
毛動天驚道:“你又要用瞬移術?不要了,那個很消耗靈力。”
楚子虛淡淡道:“你隻管抱緊我便好。”
空間穿梭,不過彈指一瞬。
碧海一望無垠,潮聲滾滾不歇。
有一方小茅屋歪歪扭杵在黃金色的沙灘邊。
海風卷起檐角的茅草,門楣懸着塊被鹽霜蝕出星圖的木匾,隐約可見"聽濤"二字,門口還挂着串熒光海螺風鈴。
楚子虛胳膊肘戳了一下毛動天的腰,“唉,小貓,北海道人聽風雅的嘛。”心中則損道:“真寒酸,這北海道人是不長腦子嗎,在海邊建了這間屋子,早晚得被海浪卷散了。”
毛動天和楚子虛走向茅屋,兩排魚幹整齊的曬在茅屋門口,茅屋沒有木門,隻有一扇門簾,毛動天本想敲門的手停止在門簾前方。
楚子虛搶先喊道:“屋内有人嗎?”
但聽屋内有了一些動靜,門簾的縫隙處伸出一雙手,指甲邊緣已經卷曲、變黑,手背皮膚呈現出一種暗淡的、不均勻的炭黑色,夾雜着斑駁的焦黃。
門簾輕啟,眼前出現了一位中等身材之人,身着粗布麻衣,頭戴青銅面具。
楚子虛從對方的體态身形中,斷定此人正是北海道人。
而一旁的毛動天,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久違的師弟。
“師弟,好久不見,别來無恙。”
豈料,北海道人如同見了鬼一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後慌不擇路地蹭着身子向後爬去。
楚子虛心中暗自好笑,心想:“今日你可真真是見了活鬼了!”
興許因為故人重逢,北海道人心中激動難抑,竟喜極而泣。
可他嘴裡的台詞,卻與這久别重逢的溫馨場景格格不入。
北海道人帶着哭腔,聲音顫抖地求饒道:“你别過來呀,師兄,求你放過我吧,是他們設計害死你的,我也是被逼無奈,饒了我吧。”
這句話,讓楚子虛頓時一怔,心中的笑意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