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籠罩下,一片漆黑,隻有微痛裹挾着鋪天蓋地刺激神經的爽利将他淹沒。
柯志丞張嘴呼吸,口中呓語連不成句。
體内水分被榨得一滴不剩,他蜷縮着,文少賢抽出後,被剖開的感覺長久揮散不去。
文少賢想把他沾濕的鬓間碎發理順,剛碰到皮膚,他整個人就抖得不行。
柯志丞抱緊自己,生怕他再來,此刻突然慶幸還好這不是文少賢常态。
文少賢貼心地用被子搭在他的腹部,柯志丞立刻抓住一角遮蓋嚴實。
朦胧地看着文少賢影子離開房間,回來時候提着包裝精美的蛋糕。
柯志丞立刻坐起,幅度過大,抻到酸軟的腿筋:“嘶……疼。”
文少賢趕緊将蛋糕放在一旁,騰出手幫他輕揉緩解。
柯志丞踢開被子,光着感受到涼意:“幫我拿睡衣,要黑色那件。”
文少賢剛一出卧室,他挪到床邊,拆開禮盒,将用巧克力醬寫的後三個字塗抹到模糊。
一回來就看到柯志丞咬着手指,一副心虛的樣子。
文少賢拿濕紙巾将他手指擦拭幹淨,把睡衣穿整齊:“寫的什麼?怕我看。”
大好人,這三個字此刻看上去像是諷刺。
柯志丞咬住下唇:“文醫生……技術好。”
“現編的?”文少賢切了一小塊遞給他。
香濃的奶油在舌尖化開,甜到心裡,柯志丞心頭暢快:“說的不是事實嗎?”
站在一旁的文少賢低頭看着他,抹去他嘴角殘留奶油:“就你這一個臨床使用者,你說好就是好。”
柯志丞吃了一大口被嗆住:“男人啊,臭美。”
不知道是不合口味,還是刻意保持體型,總之大部分蛋糕都進了柯志丞的肚子。
也成為他之後兩天的下午茶,本來想詢問短腿案子怎麼樣,他發過來相關照片,看完之後柯志丞也沒食欲了。
在案發現場,也就是曹桂的家中檢測到大量被清理過的血液痕迹,其中王裕和周甯混雜在一起。從冰箱隻找到部分人體組織。曹桂具有專業的醫學知識,他将所有的剔骨肉用藥水腌制,還經過高溫處理,已經無法檢測DNA。
從進入審訊開始,他隻回答自己想說的話,關于屍體保持緘默,總是聲稱自己忘了。
經過心理專家鑒定,他的精神狀态确實不正常,六年前的那件案子審訊過程,給年輕的曹桂留下一定程度的影響,創傷後遺症引起記憶紊亂。
但也有另一種聲音,說這些專家證明是僞造的,是辯方律師為了幫嫌疑人開脫故意為之。
這件案子拖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屍體其餘的部分,也無法确認被害人身份。但根據出血量幾乎可以判定兩人無生還可能。
櫥窗酒吧經理蘇醒過來,據他描述,那天是打算去找周甯,被身為丈夫的曹桂拒之門外,回來的路上遭人擊倒。但當時月黑風高,他沒有看清偷襲的人是誰,雖然他堅持認為是曹桂所為,始終證據不足。
聯系到周甯的父母,言語中一點也不關心這個女兒的死活,甚至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短腿發起通話。
“他們都說最近幾年沒有見過周甯,在确定碎屍身份前,總還有一線希望,不像結巴。”短腿最後的尾音很輕。
柯志丞放下手中甜品叉子:“還有什麼我能做的?”
“曹桂說,想見你一面。”短腿猶豫着:“我不想你見,他現在被逼入窮巷,隻想拉人墊背,說不出什麼好話。”
“結巴的死,我想當面問問他。”
短腿沉默片刻:“好吧,我幫你安排時間。”
柯志丞沒有告訴文少賢真實去向,隻是說有事回一趟文身店。
曹桂坐在他的對面,雙手被铐住,整個人都是灰色的。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柯志丞開門見山。
男人點了點頭,勾起嘴角:“我根本不認識鄧安棉,那晚聚會上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說得話和當年幾乎一模一樣,隻有編造的謊言才會在這麼多年過去後一字不差。
柯志丞早有心理準備:“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看他起身離去,曹桂側頭:“我知道是你在文哥耳旁吹枕邊風,你一直在利用他,搶走他的名号,把一頭野狼馴化成你的狗。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狼畢竟是狼,等文少賢醒的那天,就是你被撕碎的時候,别以為你赢了,我在地獄裡等着看你的下場。”
男人發出陣陣冷笑:
“他是一頭野獸,不會永遠沉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