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臨也倒不是沒有預見過這樣的狀況,眼前的少女手上沾染着鮮血,卻朝她溫柔笑着,看起來詭異至極。
那就是即将墜入深淵裡的樣子,盡管讓他遭了點罪,卻也讓他分外滿意。
麻木的傷口鮮有疼痛,他興奮的低笑着,看着再次背起包的她問:“接下來幾天,阿凜打算幹什麼呢?”
“那就不勞奈倉先生費心了。”她拿着自帶的藥水清理着手上的血,很快血都清理,氣味也被另一種香味覆蓋。
她停到沙發,抽茶幾的紙巾擦拭時,又道,“要是他過來找你,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你怎麼知道他會來找我。”他知道所說的他是那個偵探,笑着反問着。
雪川凜彎身從沙發縫隙中取出已被摧毀的竊聽,早在她進來觀察四周時就已經發現,這種竊聽材質特殊,她曾看見柯南使用過,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找過折原臨也,但她現在做的事絕不能被發現,隻能在執行之前便毀了那個竊聽。
在這之前,她進入房門乃至和折原臨也交談的話語确實有被他聽到的風險。
如果他聽真聽到了,便極有可能過來詢問自己的情況,在這之前,她要确保他的回答萬無一失,才能放心離開。
“好,我會按照你說的說。”
折原臨也應下承諾,也很清楚此時隻能應下,在麻木感漸漸退卻時,那嵌入身體的竊聽持續性的帶來異物的疼痛感。
“如果有意外,竊聽裡面還有一個東西。”
這是雪川凜離開時說的話,又并沒有直接說明,未知的事物總會給人無限的恐懼,讓人們猜測疑心,不講明的她就是要讓他有所忌憚。
他看着鏡子裡被纏上繃帶的脖子,臉色因為失血顯有蒼白,左耳好似耳釘的監控閃有暗紅色的光,怎麼說,想起自己之前對她的監控,竟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低道:
“真是個瘋子。”
不得不承認,嵌入身體能夠直接監控竊聽甚至剝離就會爆炸的想法,隻有瘋子做得出來,倒是他看她在陽光下生活的多了,差點忘了本從深淵爬出來的人又怎麼會幹淨。
他和阿凜可不同,沒有可以不斷複活的能力,也沒有以一敵百的身手,既然都被她如此控制了,還是惜命的聽從吩咐比較好。
至于這樣的阿凜,他是滿意,也并不完全滿意。
随着一聲急促的敲門聲,他開門看着如她所預料造訪的名偵探,笑容幾分寒意,她所做的一切,仍在想盡辦法去保護他。
“這不是小偵探嗎?”他保持淡定的笑。
江戶川柯南手裡的麻醉針對準着他,走進房門,目光在房間裡尋找着什麼。
“阿凜已經走了。”他笑着,斂下眸中寒意,“這次可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地址是什麼意思。”江戶川柯南沉下臉,神情嚴肅,“雪川是不是會有危險?”
“那沒有。”折原臨也攤手,開始說出當時阿凜所安排的措辭,“是她在國外的父母工作性質複雜,惹上了一群人,那群人就想要報複她,不過她都報警了,那群人也差不多都抓起來了,現在是請假準備去國外看父母。”
頓了頓,他笑得輕松,“我是個情報販子,不是賣給别人她家地址嗎,她剛就是來找我麻煩呢。”
這次竟然出乎預料的坦白,江戶川柯南狐疑的眯起眼,對于這番内容存疑。
“我告訴你,你就别來找我麻煩了吧。”折原臨也一副認慫的模樣,“也是阿凜說,讓我别瞞着你的。”
他知道的,都是她想讓他知道的。
江戶川柯南皺下眉,心中稍微信上幾分,随即再問:“那她不讓你說出去的事又是什麼?”
“這就是秘密了。”他笑,手覆過左耳的耳釘,“你可以等她回來自己問她。”
“她去哪了?”他一驚。
“機場啊,去看父母。”
這話音未落,小少年的身影便急匆匆的離開,随着腳步聲行遠,折原臨也收到了來自陌生号碼的短信。
[别擅自加詞。]
來自阿凜的,是說的最後那句。
她并不在機場,他去隻會摸了個空,在詢問過後,也并沒有她是否離開的蹤迹。
江戶川柯南自然不會就此放棄,他去到保安室的監控,趁隻剩下一人時悄悄溜進去,等那人離開便查看了監控,确實看到了她進入機場的身影。
那是真的去國外看父母。
可他的心裡仍然覺得不安,自從見到47以後,他感覺到雪川也有越來越多的謎團,就在這謎團籠罩之時,她還剛好在他急需求證的時候離開,雖說是去國外見父母,也早就聽說過此事,仍然讓他無法放下猜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