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關于組織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他不願失去她,她也不必對他有所遮掩,如此坦白的相處,本應該是她無數次向往的情景,卻讓她感覺到無盡的沉悶。
“身體永遠恢複了嗎?”她想忽視心裡的感受,用以往的态度與他相處,輕問,“還是暫時依靠藥物?”
“暫時是藥物。”工藤新一笑得有些無奈,目光灼灼的注視着她說,“不過等我把不死花拿回去讓灰原研究,很快就能恢複原樣了。”
她知道,他想說的是,一定都可以恢複原狀的,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她别過眼。
“等你好一點吧,現在走我實在不放心。”
“明天就去吧。”雪川凜盯着他,目光複雜,“不要再吃實驗藥物了,産生抗體的話會更難恢複。”
對于他,她總是不可避免的擔心。
工藤新一似乎也是意識到這一點,輕輕笑着:“不會的,别擔心啦。”
“你應該先顧好自己。”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再說,你既然都知道了,也應該清楚,這種傷于我不算什麼。”
好像是要生氣的表情,工藤新一垂斂着目光,伸出手指覆上眉心,柔聲細語道:“我聽你的,别皺眉呀。”
雪川凜的呼吸一滞,别過頭躲開觸碰,在床上繼續躺好,并跟他說:“我,有點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工藤新一清晰看到她的所有小表情,低下身将被子為她蓋好,并伸出手撩開了她額前的碎發,俯首在額頭落下細細的吻,“晚安。”
在被子下,她的手顫着握緊,沒有回應,隻是聽着少年越來越遠的腳步,直至輕輕的關門聲為結尾。
談話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她卻還是不知道以何種面目與他相處,明明為她解開了所有的疑惑,心緒卻仍然複雜得像解不開的謎。
第二天清晨,等她醒來時,護士已經為她換了新藥,醫生則在與工藤新一交談着,時不時點頭确認。
見她醒來,醫生又對她叮囑幾句,大多是對于昨天妄自動儀器的禁止,随後便去到下一個病房。
她動着想要坐起,工藤新一已經過來幫忙,告訴她:“醫生說為了确保身體指數安全,這些儀器要到明天才可以拿下來。”
“你什麼時候走?”她直問。
“等黑羽過來照顧你就走。”他垂着頭回,似乎有點失落的樣子。
她補充着:“要在藥效過之前回日本才行。”
“知道。”他擡起眼簾,知道她擔心自己,不忍心看到自己失落,也許是個好時機,關于她心裡的真實想法,“我們……”
“早啊,各位。”
話語被推開門的黑羽快鬥截斷,拿着面包吃着的他活力滿滿的朝兩人招手,徑直走到雪川凜的床前,笑着說。
“今天雪川的氣色好了很多嘛。”
“接下來就拜托你了。”工藤新一沒再繼續,知道自己訂的機票也快要到時間,再最後叮囑了凜幾句便準備離開。
走出門前,他有似想起什麼般猛然停住腳步,回頭跟凜說:
“那個手鍊,我回去後會一直戴着的。”
手鍊?
雪川凜先是一愣,直到對方的身影都已經不見,才緩慢的想起,他所說的,是她曾經送給他的那個藏有監聽設備的手鍊。
既然他與F認識,那也應該早就知道手鍊中的設備。
那麼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始終是猜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