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來你弟弟對你的執念偏執到不正常嗎?你當然看得出來。
但你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棘手的情況,甚至你隐約能猜到,對于他來說,他對你的偏執才是你至今能留下他不讓他輕生的理由。
于是你隻能輕輕拍拍他的背哄他:“我會一直陪你的,所以别再做這種事了。”
他一如既往地乖順,仍舊懷抱着你不舍放手:“好,姐姐,今晚能陪我麼?”
你隻稍微猶豫了會,便答應了。
他将床讓給了你,自己鋪了幾床墊被打了個地鋪,你躺在床上看他始終注視着你不閉眼,毫無睡覺的打算,不由得催促:“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我也要睡了。”
他這才乖巧閉眼,第二天你醒來時,就看見他坐在床邊注視着你,顯然已經醒來有好一會兒了。
他這幅表現讓你有些不自在,但你大概知曉他這樣的原因,因此也沒說什麼,隻無奈笑笑:“怎麼一直盯着我看,早餐吃了沒?”
他身體已經好了不少,隻要不長時間行走,腿便沒什麼大礙。
你索性将他一起打包帶去公司,想着讓他有事可做的話可能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總是想七想八,便又把他丢去了基層部門美名其曰讓他鍛煉。
你擺脫了劇情控制有段時日,漸漸的也放松了警惕。
但你的弟弟并沒有,你隻在之前在他房間陪了他一晚,之後便仍各自在自己的房間睡覺,但有一次你半夜半睡半醒時,迷迷糊糊看見床頭站着個人,差點吓得魂飛魄散。
“姐姐,是我。”他發現你被吓醒了,及時出聲提醒你。
你打開燈,坐起身撫着胸口劇烈跳動的心髒,沒好氣道:“大半夜的不睡覺站我這幹嘛?差點給你吓死了。”
陸熠耷拉着腦袋,低聲說:“就是…有些睡不着。”
你看着他眼下青黑的黑眼圈,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
你看了他半天,突然掀開被子:“上來吧,今晚先将就一晚,明天我叫人再去買張床搬過來。”
陸熠略微驚訝的睜大眼,随即毫不猶豫地爬了上來,頭躺在枕頭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你給他掖了掖被子,關了燈也躺了下來。
“好了,趕緊睡覺,再爬起來看我我就要揍你了。”
一切都在慢慢的變好,隻有陸熠就像手握着失而複得的寶藏,欣喜又惶恐。
他日日惴惴不安,關注着每一個有些特殊的時間點。
終于,在一天你參加晚會時,無意中喝了被下藥的酒,在你走進别人房間前,一直暗中關注你的陸熠匆匆趕了過來,将神志不清的你帶走了。
你的腦子在混沌和清醒之間掙紮,他一手壓制着你一手打電話喊家庭醫生過來,你終究沒撐住讓意識被吞沒了。
等你清醒過來,便是看着你的身體在頂着崩潰的表情瘋狂打罵他:“你這個賤種,你怎麼敢碰我!你為什麼不去死!…”
閉嘴!别說了!你在心裡瘋狂大喊,卻控制不了軀體的行動。
他原本白皙的臉被你毫不留情的巴掌打的紅腫,表情灰暗眼睛也變得黯淡無光,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任你打罵。
在聽見你說的讓他去死的話也隻是眼神死寂,輕聲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毫不猶豫地往敞開着窗戶的窗邊走去。
巨大的恐慌蓦地淹沒了你,在你反應過來前你已經再一次掙脫了控制拉住他胳膊,将他拽了回來。
你甚至僅穿着單薄的睡裙,從身後緊緊抱着他:“我剛剛又發病了,我隻是在胡言亂語,你别當真。”
“姐姐。”他背對着你,眼神晦澀,壓抑着情緒嗓音嘶啞,“我…昨天碰了你。”
你身子一僵,過了會,才艱難說:“沒關系,隻是意外而已。”
你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沒什麼的,這也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是故意的。”他拉下你的手,轉身後退一步,低垂着頭像是等着被你審判一般繼續說,“我本可以制止你的,但是,我想要姐姐,我愛慕着你…”
你無法接受這一切,他是你的親弟弟,身體流着一半同你一樣的血脈,你無助的看着他:“陸熠,我們就一直做姐弟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