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亂作一團的床上倒去,冷冽的雪松和雨後的林木香氣交纏在一起,勢均力敵,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發出的信息素更猛烈。
但喻澤潇很快将被信息素短暫占領的理智奪回。
陣陣後怕泛起,被襲擊的畫面依舊曆曆在目,喻澤潇的後背竟也泛起薄汗。
被壓在身下的omega淚眼迷蒙,一下一下喘着氣,泛着粉紅的胸口起起伏伏,勉力翻了個身,将脆弱的後頸暴露在喻澤潇面前,似乎又在小小聲地說些什麼。
“咬……脖子……臨時……臨時标記……”
唾液的交換讓沈憶的理智回籠了片刻,再次焦急地催促眼前的alpha幫忙。
喻澤潇在沈憶的後頸處找到腺體的位置,那兒長着兩顆不明顯的小紅痣。
喻澤潇遲疑地湊近,在小紅痣上輕輕咬了一口,連齒印都沒留下,就匆匆松口離開。
沒有标記成功。
沈憶整個人都懵了,氣得眼淚重新掉落,聲音霎時比剛剛大了不少:“你到底行不行啊!”
喻澤潇被沈憶這一嗓子喊得愣了一下。
整個房間陷入尴尬的靜默,唯有沈憶難耐的微喘浮浮沉沉。
很好。
管你是omega還是什麼,男人絕對不能被說不行。
喻澤潇被沈憶激得額頭的青筋暴起,拿過手機打開錄音,冷靜道:“你想清楚了,你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沈憶腦中迷糊,心裡又着急,又是連連點頭,背對着喻澤潇,抓着枕頭啞聲發誓:“好……一定負責……”
話音剛落,身後的alpha忽然霸道地壓下來,單手捧着沈憶的腦袋,讓沈憶側着身子與他接吻。
唇齒交纏不再像剛才那麼生澀又混亂,沈憶被吻得有些透不過氣,很快就想要逃離。可背後的男人将大半重量都壓到他的身上,沈憶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身體也起了反應,此時他的後背與男人貼合得緊密,動彈不得。
就像被野獸看中的獵物,逃無可逃。
待沈憶快被吻得暈過去時,男人終于松開他,犬齒再次找到沈憶後頸的兩顆小紅痣,惡狠狠地咬下。
大雪覆蓋了森林一般的氣味包裹着沈憶的身體,alpha的标記終于讓沈憶長久的潮熱趨于平緩。
…
沈憶倏地睜開眼。
記憶回籠結束。
雖然還是斷斷續續不太完整,但勉強能判斷,眼前的陌生半裸男是被自己拖累至此的。
沈憶滿面潮紅,羞愧不已,不敢驚動似乎還沒睡醒的alpha,隻能悄咪咪在被窩中爬出。
自己的衣服被亂七八糟地扔在沙發上,沈憶踮着腳尖快步竄到沙發,濕透後又在房間裡自然晾至半幹的衣服此刻散發出陣陣濕臭味。
沈憶的目光不由得移向桌面擺着的兩套疊好的新衣服。
如果隻是自己替換的話,陌生半裸男隻需要準備一套就夠了。可桌面上好好擺着放着兩套衣服,顯然是為沈憶也準備了。
沈憶掙紮一番,還是把其中一套穿到身上。
衣服是根據床上那個陌生半裸男準備的尺碼,比沈憶平時穿的碼數大了一圈,隻能松松垮垮地挂着。
但有總比沒有強。
手機不知在什麼時候被摸出,跟好幾種信息素抑制藥一起放在桌面上。雖說手機在河裡泡過一會兒,但現在手機的防水功能做得很好,晾幹就能正常使用。
沈憶點開屏幕,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距離沈憶翹班出門過去近十個小時。
未讀信息和未接電話早就将沈憶的手機轟炸過一輪,但沈憶習慣将手機調成靜音震動,跟衣服一起扔到邊上,今天的突發情況又太多,竟一整天都沒聽見。
駱宇軒:【請什麼假?還在開會,回來!】
【未接通話】
【60s語音】
【未接通話】
【你這是無故曠工!快接電話!】
【未接通話】
【60s語音】
【60s語音】
【明天帶着你的病假條來我辦公室!】
天好像真的要塌了。
沈憶默默退出駱宇軒充滿壓迫感的對話界面。
劉芥子等人也發了不少消息給沈憶,大多都是駱宇軒又在辦公室發飙等内容。沈憶已經無暇去管公司的情況如何,現在忽然發消息解釋隻會讓自己陷入下班時間還要應付領導怒火的困局,還不如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發情期自己三番四次扒着被窩中那個陌生alpha索吻的記憶碎片陸續湧上腦中。
……好的解決不了。
沈憶臉色發白地捂着後頸。
身體跟以往用抑制藥扛過發情期的狀态完全不同,仿佛幹枯許久的老木忽然被澆灌了一汪泉水,整個人濕潤又舒爽,俨然是被alpha标記過的狀态。
沈憶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發情期會失控成這樣,還怎麼有臉面對莫名跟自己發生了關系的陌生alpha。
逃避可恥但有用。
沈憶找到桌面的便簽紙,快速寫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再次墊着腳走向房間大門。
可手才剛按上門把手,背後忽然傳來男人涼涼的聲音:“你這是把我當鴨子,上完就走?”
沈憶雙腿一軟,差點轉身給床上的陌生半裸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