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都不想要,千萬别。”
真不是沈憶潔身自好不為所動,實在是這些禮物太過貴重也太過沉重,比起感到驚喜,更多的是感到恐怖!
而且他跟喻澤潇本質上就是在合夥欺騙喻澤潇的父母,本來應該是屬于喻澤潇真正妻子的禮物被他輕飄飄地拿走了,無論怎麼想,良心都過不去啊。
“你不要,他們都來煩我。當初協議寫的很清楚,收到的禮物都歸你,你收着就是了。”喻澤潇不耐煩道,“收拾收拾準備搬吧,就當是省房租了。”
??
沈憶欲哭無淚:“能不能不搬啊!!”
喻澤潇直接挂了電話。
…
……最終沈憶還是搬了。
“張姨已經打掃過客房,屋子裡的東西都可以用。你存一下張姨的号碼,她有鑰匙,需要做飯和搞衛生直接打電話就行,我開工資你不用另外付錢。”
喻澤潇推開一層卧室的門,卧室裡自帶淋浴間和洗手間,光是客房就比沈憶之前住的出租屋大了整整一倍。
沈憶又想打退堂鼓了。
喻澤潇的住處在一幢高級公寓樓的頂樓,屋内分上下兩層,自帶小花園露台,離yummy所在的創意園意外的近。
那天沈憶再三拒絕了喻應慈要送房子的好意,喻澤潇的語氣也變差了些,直言道如果沈憶跟他結了婚還住在出租屋的話,按喻應慈多疑的性格,一下就能發現兩人是假結婚。
喻澤潇本來就是為了應付家裡的逼婚才作出假結婚這個下策,自然懶得跟喻應慈解釋,這個房子沈憶不收也得收。
可沈憶還是執拗地堅持自己不可能收下這種禮物,最後喻澤潇也沒轍了,隻能各退一步,要求沈憶住到自己的公寓裡做做樣子。
于是沈憶隻能在周末被迫将自己跟自己的家當一并打包,搬進喻澤潇的公寓,住到一樓的客房。
帶着沈憶在一樓逛過一圈後,喻澤潇沉聲叮囑:“除了二樓書房和我的卧室以外,其他地方都能進,你自己熟悉一下。還有,别帶朋友回來。”
說完便走向室内電梯回了二樓,看着像是完全不在乎家裡多住了一個人。
沈憶站在原地發了會兒愣,難怪喻澤潇這種生人勿進的冰山能做出讓他搬進家裡的退讓,原來是因為即使沈憶住進來了,他們的生活軌迹也不會有過多交錯與重合。
這就跟樓下搬了個新鄰居一樣。
雖然一樓的大廳跟露台是公用的,喻澤潇說不定會下樓吃飯,電梯和樓梯也将兩層樓相連接,但隻要喻澤潇不想,他們見面的幾率小之又小。
不過這樣肯定比一直跟喻澤潇共處一室強得多。
沈憶看着自己那堆跟豪華的客廳格格不入的五顔六色的搬家袋長歎一口氣。
收拾好搬過來是大工程,搬來後重新收拾好又是大工程。想來明天下午還要進行第三次提案會議,沈憶有些自暴自棄起來,幹脆翻出手提電腦,坐在大廳的茶幾和地毯上就開始改方案。
離跟肖宇合作又近了一步,其他事情都可以先靠邊站。
…
喻澤潇再次下樓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被包圍在紋絲未動的搬家袋中央、大半夜還在挑燈夜戰改PPT的沈憶。
住所多了一個人,多少有些不習慣。
喻澤潇面帶不悅,朝沈憶道:“你為什麼要把工作帶回家裡做?”
沈憶頭都沒擡,也沒回答喻澤潇的問題,似乎做得非常投入,鍵盤敲得飛起。
喻澤潇信步走到沈憶背後,發現沈憶耳朵上挂着耳機,音量應該不小。而電腦裡頭顯示的PPT還是跟聽風動畫的合作方案,隻是這回已經加上了活動主題預想和多平台成本拆分估測。
喻澤潇靜靜站在沈憶背後看了一會兒。
沈憶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後腦勺看着像多次受到爪子的摧殘,發絲跟蒲公英一樣亂得橫七豎八。再往前一點,兩隻耳朵小巧又白軟,神經末梢比其他部位似乎更敏感一些,害羞的時候,最先紅的就是耳朵尖尖。
想到此處,喻澤潇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悄悄欺身越過沙發,半伏到沈憶背後。
接着迅速将沈憶的耳機摘下來,湊到沈憶的耳邊,将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你為什麼要把工作帶回家裡做?”
“啊!!!”
凄慘的尖叫聲響徹整套公寓,連走廊和露台的感應地腳燈都被沈憶這一嗓子嚎得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