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了謝争流的肩膀上。
稍稍用力,要将人踐踏至泥裡。
謝争流的眼前一陣恍惚,費勁渾身力氣側過頭,瞧見衣擺下方的足尖小巧,鑲嵌着一枚奪目的珍珠。
很安靜。
雪稚心中也很慌。
提心吊膽地準備着“不堪受辱奮起反抗”的情節。
好吓人。
怎麼能說出這麼過分的話,感覺這次真的要被打了。
淚腺過于充沛,光是想到這樣的畫面,一點水光就冒了出來。垂下眼睑,盡量不讓眼淚直接流出來。
等待的時間過得格外緩慢。
終于,謝争流動了。肩膀擡起,手指指節分明有力,足以想象出有怎麼樣的咬合力。
雪稚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脖頸繃直,各種可怖血腥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是會把他按在地上打嗎?
還是說,給他來上一劍?
他怕疼的。
雪稚含着熱淚,閉眼等待着審判降臨。
可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發生。
隻感覺到腳踝一緊,寬大的手掌覆蓋了上來,肌膚緊緊相接,都能感受到上面的一層粗糙的老繭。
緊接着,熾熱的呼吸在上面遊走。
白皙的皮膚上生出一片戰栗的感覺。
“如您所願——”
謝争流的嗓音是力竭之後的沙啞,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喉間含着一口沙子,幾乎要磨出血來。
雪稚瞪大了眼睛。
每個字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如他所願……謝争流要做什麼?
他很快就知道了。
謝争流單膝跪在了地上,捏着他的腳踝,低垂下了頭顱,看樣子是真的要舔上去了。
救、救命!
怎麼會這樣!
雪稚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隻做好了被打一頓的準備,完全沒有想到謝争流會做出這番舉動。
他的臉頰發紅,被手指捏着的地方滾燙得要命,忍不住想要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響。
不管他多想要拒絕,熾熱的鼻息還是覆蓋了上來。
不要……好髒。
其實并不髒。
在層層疊疊的衣擺下,小腿白皙細膩如藕,筆直滾圓,毫無瑕疵。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則是太過于無味,而現在正正好可以勾起無窮的念欲。
怎麼會嫌髒呢?
謝争流的手指稍稍用力,就在上面留下一道紅痕,如雪中踏梅,格外動人。
看見這一幕,眼瞳一深。
他很渴。
火在不停地灼燒着心間,而擺在面前的,就如同是夏間的一捧碎冰,透徹心間,唯有吞吃入腹,方才能解開心頭的火焰。
這是小師叔要求的,也正是他想要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謝争流再也沒有壓抑住自己,低頭過去,唇角覆蓋上了腳踝上的一處肌膚。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冰涼柔軟,香氣流淌在唇齒間,就如同一塊上好的綢緞。
可這隻是飲鸩止渴,無法根治,反倒是火上澆油,引起無窮無盡的念欲。
謝争流的手上動作用力。
雪稚已經完全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謝争流在他的小腿上留下一道痕迹。
……完了。
該不會要被吃了吧?
【世界線偏移20%】
雪稚顫顫巍巍,心中的委屈更盛。
明明他都是按照系統說的做的。
可為什麼會這樣。
又被欺負,還沒完成任務。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呵斥:“你們在做什麼?”
遠處,雲端破開迷障。
一道虛影淩空而立,将底下的一切都盡收入眼中。
一片狼藉的山谷,亂石與樹木散落一地,噬天虎的身軀倒在一旁,而站在畫面中心的,正是謝争流與雪稚。
一人跪地,一人站着。
這顯然是一個霸淩弱小的畫面。
可奇怪的是,霸淩的那一方咬住了唇角,臉頰微紅,目光閃躲。而被欺辱的那一個,看起來倒是占據上風的。
沈笃皺眉,顯然看不明白這是個怎麼回事。
不過,他越看謝争流的動作越礙眼。目光在白皙柔軟的小腿肚上停留片刻,伸手一揮,一道靈氣蕩漾,強行将兩人分開。
雪稚一個踉跄,慌忙用衣擺把小腿遮住。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謝争流以劍杵地,借力站起,低頭不語。
雪稚含含糊糊,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
還有一個胡不遊,見風使舵,早就已經跑得遠遠的,連個人影都瞧不見了。
沈笃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同門之間互相殘殺,可是觸犯宗門清規的大錯。”
雪稚是完全不會說謊,膽子小得很,被這麼一喝,就忍不住要認錯:“是我的錯……”
話被謝争流打斷:“是我誤入後山,進了噬天虎的領地,與小師叔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