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夜,京市最大的酒吧,他們直接去了三樓的一個包間,剛一進門蘇初楹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溫白羽,他一身白襯衫,袖子随意卷起,他看清蘇初楹後連忙掐了煙,站了起來。
江亭楓和盛洲都很意外,因為從認識開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溫白羽這樣局促不安,盛洲調侃:“溫白羽,你見鬼了?”
溫白羽沒說話,隻是看着蘇初楹,蘇初楹瞥了他一眼,并沒有理他,一旁的江亭楓立馬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笃定蘇初楹和溫白羽一定認識,并且有事。
眼見僵持不下,蘇初楹走到溫白羽跟前,莞爾一笑:“溫學長,好久不見了。”
溫白羽知道她還在恨他,但他還是回複了這句話:“楹楹,好久不見。”
江亭楓看着兩人的互動,似乎挺意外:“你們認識?”
“不太熟。”蘇初楹一句話讓溫白羽如墜冰窟,他也隻能勉強回答:“認識,我研究室的一位同學的妹妹。”
江亭楓聽他奶奶提起過蘇初楹有個哥哥的事情,隻是如果她哥哥在,為什麼沒和她一起過來呢:“那你哥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他……”
看蘇初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江亭楓也沒了問的意思:“不想說就别說了,搞得好像我為難你。”
在江亭楓和盛洲坐下來後,蘇初楹往江亭楓那邊走,溫白羽在這時候猶豫開口:“楹楹,你要不要和我坐?”
“溫白羽,我跟你沒那麼熟。”
“楹楹,我……”
江亭楓漫不經心地靠在那裡看着這場鬧劇,眼見蘇初楹氣的發抖,江亭楓去拿桌上的酒,順手就拉着蘇初楹坐了下來,溫白羽也隻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包間還有一個女孩,谷惜,她就坐在江亭楓的另一邊的位置上,蘇初楹剛剛坐下谷惜就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谷惜,你是初初姐吧?”
聽到“初初”她很意外,明顯一愣,已經有一年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你好。”
“初初姐,你别誤會,我聽我媽媽說過你,她是你奶奶的學生,聽說你要來小舅舅家住一段時間,她說你小名叫初初,我就叫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叫了。”
谷惜顯然有些緊張,因為她也看到了她叫“初初姐”的時候蘇初楹臉色不太對。
蘇初楹并沒有生氣,她跟她解釋:“我沒有生氣,你叫什麼都可以,我都喜歡。”
蘇初楹也是聽了她的解釋才知道這是江亭楓的外甥女,奶奶的學生有很多,她見過的卻比較少,沒想到在京市還能遇到奶奶的學生。
“你們是親舅侄?”并不是蘇初楹問,據蘇初楹的了解,江家隻有兩個兒子,聽說小兒子基本上都是在國外,沒有人知道原因。
“我表姐的。”說話的是江亭楓,他喝了口酒,說話的時候一點感情都沒有,整個人周圍的氣氛都冷的吓人。
“仙女妹妹,喝口酒?”盛洲拿起杯度數比較低的酒,杯子還沒碰到蘇初楹,就被江亭楓拿到了自己手裡:“她不喝酒。”
“楓,你沒讓我坐副駕駛我已經很難過了,我隻是想請仙女妹妹喝杯酒而已。”
“想喝,我們兩個喝。”說完就給盛洲倒了杯最烈的酒,盛洲顫顫巍巍接過酒,他沒想到江亭楓會直接給自己倒最烈的酒,但是礙不過面子,隻能喝。
谷惜一臉吃瓜:“初初姐,我小舅舅他喜歡你?”
“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谷惜沒想到蘇初楹說話這麼直白,而江亭楓拿酒的手也明顯一滞,他冷冷開口:“小屁孩,你一天瞎操心什麼?”
谷惜白了江亭楓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在學校兩周換一次女朋友有多丢人,都傳到我高中了,我都不敢承認你是我小舅舅。”
“小屁孩,我給你當舅舅還虧到你了?那把欠我的錢還給我。”
谷惜還想替自己狡辯一下:“你那是資助,别說的那麼難聽好嘛。”
江亭楓冷笑:“你見過一個月資助幾萬的了嗎?”
蘇初楹被他兩個逗笑了,谷惜一下不好意思了:“小舅舅,别說了,初初姐還在呢,我馬上要上大學了,到時候慢慢就給你還了嘛。”
蘇初楹輕聲說:“你們先聊,我去趟衛生間。”
蘇初楹剛出去,溫白羽也跟着出去了,江亭楓雖然在喝酒,但是也注意到了溫白羽的動作,他皺眉,似乎是有些不悅。
谷惜在一旁靜靜看着江亭楓的動作,心想:完了,這下小舅舅栽了。
谷惜一直覺得,江亭楓真正喜歡的,不應該是那種明媚張楊的美女,而是像蘇初楹這樣溫柔美麗的,她賭長此以往,小舅舅絕對會喜歡上蘇初楹。
蘇初楹從衛生間出來後,溫白羽就在門口等她,蘇初楹沒有理他,溫白羽抓住了蘇初楹的手:“楹楹,我承認你哥哥的意外和我有關,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好嗎?”
“溫白羽,你口口聲聲說跟你無關,可是為什麼,研究室裡就你們兩個人,他死了,你卻活着?為什麼他剛離世你就迫不及待代替他成為了這項研究課題的學生代表,你現在得到的榮譽和關注,本該是我哥哥的。”
“楹楹,那隻是……”此刻好像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我不需要解釋,我隻想要拿回我哥哥的一切,包括你現在擁有的榮譽,我會代替他完成他沒有完成的課題,而你,我并不關心。”
蘇初楹離開後才發現江亭楓在拐角,她沒有說話,江亭楓從口袋裡拿了顆薄荷綠顔色的糖給了蘇初楹:“我問小谷惜要的,拿好。”
“謝謝。”蘇初楹剝開糖,把糖果吃到了嘴裡,當她把糖紙捏在手裡的時候,江亭楓伸出了他的右手:“糖紙給我。”
“哦。”蘇初楹伸開手,江亭楓從她手裡拿過糖紙,于江亭楓而言,指尖不經意觸碰到手的那一刻冷冷的,于蘇初楹而言,她的掌心很熱很熱。
再次回到包間,江亭楓去拿了自己的外套:“小谷惜,你來的時候再多拿外套了嗎?”
谷惜點頭:“我車裡有,我媽硬放的,下去給你拿。”
離開的時候,溫白羽剛好回來,盛洲簡單一句:“走了。”
谷惜也說了句:“白羽哥,我們先走了。”
出了皇夜後,谷惜從車裡拿了一個外套出來,她把外套給了蘇初楹:“初初姐,你穿這個,可以嗎?”
蘇初楹接過外套:“當然可以了,洗完還給你。”
“初初姐,有機會帶給小舅舅就行,或者以後再見的話給我也可以。”
“謝謝你!”
蘇初楹穿上了谷惜的外套,谷惜喜歡粉色,這個外套也是粉色的,江亭楓過來看了眼,和蘇初楹的白裙子很配。
“小谷惜,怎麼回去?”
“我開車啊。”
“注意安全,還有,能不能麻煩你送那個酒鬼回去,他喝酒了開不了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