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後,溫白羽說:“大家收拾好東西就下車,先去基地的宿舍把東西放好。”後面他就組織大家陸續下車。
到女生宿舍後,卻蘇初楹沒站穩重重朝前面摔去,一旁的陳書湘慌了神,她語氣緊張:“沒事吧?”
蘇初楹捂着腿,強撐着說:“沒事。”
“那還能站起來嗎?”
蘇初楹疼的吸了一聲,她嘗試着往起站,最後又重重摔在了地上,隻能搖頭:“不太行。”
溫白羽見狀想要扶她,蘇初楹甩開了他:“不用你扶。”
陳書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得出來蘇初楹對溫白羽很排斥,她手搭在蘇初楹的胳膊上:“你扶住我,我帶你過去找校醫。”
陳書湘扶着蘇初楹一步一步往過走,蘇初楹腿上的血迹開始從膝蓋處一點一點蔓延。
等到她們到醫護點的時候,江亭楓和容宴都在,江亭楓看了眼蘇初楹,一眼就注意到了蘇初楹腿上的傷口,他拿了醫藥箱給她止血,卻發現血怎麼都止不了,旁邊的容宴提醒:“她有血友病。”
蘇初楹很虛弱地點頭表示肯定,江亭楓沒再說話,他知道,而是拿出了冰袋敷在她的腿上,之後倒了杯水,給她拿了藥:“這是止血的,先吃了。”
所幸這次并不嚴重,蘇初楹吃了藥,冷敷了一會就好了,腿部再沒有出血,江亭楓邊收拾醫藥箱邊問她:“免訓申請交了嗎?”
蘇初楹點頭,或許是剛剛流了血,她語氣有些虛弱:“交了。”
“明天軍訓到醫護點來,你的情況特殊,我會跟學校老師說的。”江亭楓眼眸裡看不出情緒,蘇初楹覺得他好像永遠對什麼都淡淡的,但是又不是真的淡,他的内心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陳書湘見蘇初楹有所好轉也放下心來,這時候容宴走過來,陳書湘有些心虛地低頭,容宴覺得好笑:“小書湘,就這麼不想見我?”
陳書湘眼見躲不過,隻能硬着頭皮說:“沒有,能見到小叔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初楹納悶他們的關系,容宴是陳書湘的小叔?可看姓氏也不像親的,不過雲間小院的時候倒是聽過容宴提起,他有個和她一樣大的侄女,蘇初楹看江亭楓,江亭楓不語,她看陳書湘,陳書湘也不說話,蘇初楹怎麼覺得陳書湘看到容宴整個人情緒不太對勁呢?
容宴聽到陳書湘的回答後也沒再說話,這時候蘇初楹的手機響了,看了眼備注,是……數學系的輔導員打來的,蘇初楹按了接通:“蘇初楹同學,應該到基地了吧?”
“我剛到,導員是有什麼事嗎?”
“新生典禮上你是新生代表,希望你準備一份演講稿,作為新生代表發言。”
“好的,我會好好準備的。”
“嗯,再見!”
“老師再見。”
與此同時,江亭楓的微信也收到了備注為輔導員發來的消息:江亭楓同學,學生代表是你,記得好好準備一下,寫份演講稿。
江亭楓随手回了個“好的”。
幾人坐了一會就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蘇初楹想自己站起來,被江亭楓按着坐下了:“你坐着,我去給你買飯。”
陳書湘想起來,也被容宴制止了:“你也坐着,我們去買飯。”
她們兩個走後,陳書湘和蘇初楹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蘇初楹一臉好奇地看着陳書湘:“原來你就是容宴那個大冰塊說過的侄女啊。”
陳書湘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緊張或者尴尬就會用手指搓頭發:“嗯,不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看他知道你有血友病。”
“他跟着我奶奶學過醫,我奶奶曾經是他的老師。”
陳書湘點頭,她高中住宿,居然不知道容宴還去了雲城,難怪那段時間再沒有見過他,她又問:“你的腿好點了嗎?”
蘇初楹眨眼:“好了,我跟你講,你不要告訴容宴喔,好不好?”
陳書湘點頭,她有時候覺得蘇初楹的性格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就比如現在,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喜歡和别人分享事情。
蘇初楹左右輕擺腦袋,整個人像不倒翁一樣可愛的不行:“容宴剛被送到雲間小院的時候脾氣可不好了,也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經常摔東西,有次吧我就進去喊他吃飯,他一下就往我這邊砸了個杯子,我沒穿鞋,杯子碎片就割傷了腳,他剛開始還沒當回事,後來我哥哥來了帶我去了醫院,後面狠狠教訓了他,他就因為這件事再也沒跟我鬧過脾氣,也好好待在雲間小院學習了。”
陳書湘聽到他發脾氣并不奇怪,他在容家的時候也經常發脾氣,最後容老爺子應該是沒辦法才把他送到了雲城,說來奇怪,他從雲城回來後整個人都穩重了不少,就是……不怎麼回容家,又或者說隻要陳書湘回去他就走了。
“那他後來呢?”陳書湘很想知道他在雲間小院發生了什麼,會讓他一個脾氣那麼暴躁的人變得這麼安靜。
蘇初楹似乎是在回憶,她緩緩開口:“後來他就跟着我爺爺奶奶學習,雲間小院位于山間,生活比較清苦一些,他慢慢也就适應了,也沒再鬧過脾氣。”
“那他有提起甯城的事情嗎?”
“沒有。”
陳書湘聽到“沒有”兩個字的時候手指冰冷,原來那段困住她的時間從來沒有困住過容宴,她強撐着力氣和蘇初楹繼續聊天:“我怎麼沒見到你哥哥呢?”
“他去世了。”蘇初楹仰着頭不讓眼淚往出流,陳書湘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語氣猶豫:“對不起,我不知道……”
蘇初楹假裝很堅強:“沒關系的,奶奶說是神明覺得他太厲害了,所以想要他去陪着他,哥哥喜歡下雨天,奶奶還說如果下雨了,就是哥哥想我了來看看我。”
陳書湘上前抱住她,輕聲細語:“以後下雨我陪着你見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