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楹靠在陳書湘的懷裡,覺得好暖好暖,樹上的蟬鳴肆意,太陽透過帳篷的縫隙照了進來,偶爾會有熱風吹進來,是啊,京市的夏天連風都是熱的。
另一邊的江亭楓和容宴走在去基地食堂的路上,熱風吹拂而過,江亭楓玩弄着手裡的打火機,看似散漫卻又認真地問容宴:“你和她認識?”
容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在想他剛認識的時候,他也沒有絲毫隐瞞:“她爺爺奶奶住于山間,當時我和我爸做了交易,我爸就把我送到那兒修身養性,體會清苦,順便學些本事,因為她爺爺奶奶都是各自業内很有名的人,會的東西又很多,我剛去的時候脾氣暴躁,愛砸東西,有次不小心傷了她,害她住了挺長時間醫院,從那兒我知道她有血友病。”
江亭楓不語,容宴似乎想到什麼,他提醒江亭楓:“如果你說要追的人是她,我不同意。”
江亭楓一笑而過,他的眼神有了些許期待:“由不得你,她要是答應了,你的話可不作數。”
容宴卻不認為江亭楓能夠追得到蘇初楹,曾經他們一起在山間閑聊的時候,時越就問過蘇初楹一個問題:“楹公主,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蘇初楹是這樣回答的:“我喜歡的人必須要像哥哥一樣對我好。”
容宴苦笑,在他看來世界上不會有人能比得上宋濯池對蘇初楹的好,宋濯池出門會拿着蘇初楹不想穿的外套,會記住每一個對蘇初楹重要的日子,他能包容蘇初楹的脾氣,能懂得她不被理解的很多點,在宋濯池的呵護下,身患血友病的蘇初楹從來沒有受過傷,唯一的一次就是和容宴有關的那次,宋濯池的好沒有人可以做到,更何況還是那個衆星捧月,高傲肆意的江亭楓呢。
“江亭楓,你做不到的。”她見過了世間最純真的親情,除非你能更好。
“容宴,你說的不算。”江亭楓似乎有些生氣,他語氣不太好,兩個人雖然走在一起卻并沒有說話。
到食堂後各自打飯,等到他們回到帳篷裡就看到蘇初楹靠在陳書湘的懷裡睡着了,陳書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個人很識眼色,進來之後很安靜,沒過幾分鐘蘇初楹就醒了,她揉揉眼睛,眼睛的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她有點不好意思:“書湘,你累不累啊?我居然不小心靠着睡着了。”
陳書湘哄她:“你香香軟軟的,跟個寶寶一樣,靠着我都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江亭楓聽了直愣愣盯着蘇初楹看,蘇初楹察覺到他的視線伸出雙手:“飯呢?餓了。”
江亭楓把餐盒帶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容宴也是,四個人坐下來吃飯,蘇初楹打開餐盒後沒再動筷,江亭楓以為她是睡糊塗了沒看見筷子,就把她的筷子拿起來遞給她:“這是筷子。”
蘇初楹否認:“不是筷子的問題,我不喜歡吃洋蔥。”
江亭楓看了眼對面幸災樂禍的容宴,他強忍着想把他踢出去的脾氣拿過蘇初楹的餐盒,用自己的新筷子挑出了她餐盒裡的洋蔥,蘇初楹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她習慣了不順心的事情說出來,卻忘記了宋濯池不在了。
她語氣糾結,手尴尬地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江亭楓把挑好的餐盒重新放到桌子上,蘇初楹看着挑好的餐盒輕身說:“謝謝!”
江亭楓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幾個人吃完飯陳書湘準備扶蘇初楹回宿舍,江亭楓出口攔住了她們:“我給你請假了,學校說你可以回家休息。”
蘇初楹疑惑:“你怎麼給老師說的?”
“我說是你哥,你腿傷的比較重,你們導員同意了。”
蘇初楹心想:這不太對吧?
“你請了多久?”
“軍訓結束。”
“這導員也同意了?”
“當然,世界上就沒有我江亭楓做不到的事。”
蘇初楹想了下也不是不行,剛好可以借這段時間再熟悉一下研究進程。
走前江亭楓幫她去住的地方拿行李,陳書湘帶着他進去的,蘇初楹和容宴在下面等他們,容宴直言不諱:“江亭楓好像喜歡你。”
蘇初楹淺笑:“我活下去的希望隻有哥哥的那項研究和哥哥留在世界上最後的念想。”
容宴早就明白,若說蘇初楹沒有一點波瀾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的很多動作都出賣了她自己的本心,容宴給了她一隻玉镯,顔色是綠色,那種很清新的綠,容宴跟她解釋:“這是你哥哥生前準備送給你的禮物,他那天還沒來得及取,電話打到我這裡了,我就去拿了,你這一年基本都在時家養傷,我也就沒來得及給你。”
蘇初楹接過玉镯,這一刻對宋濯池的懷念到達了鼎盛,她再難掩思念之情,宋濯池沒有忘記在她十八歲時給她送一隻玉镯。
“容宴哥,我們是至交好友,所以我很誠摯地勸你,如果喜歡書湘,就珍惜她,所謂世俗不過是枷鎖,你們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
容宴擡眼,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他眉眼微動:“那我就為我們鋪出一條路來。”
蘇初楹心慰,幸好容宴清楚他要走的路,清楚他的選擇。
再次擡眼望去,江亭楓已經提着蘇初楹的行李走過來了,蘇初楹跟容宴告别:“容宴哥,再見了。”
“嗯,注意身體!”
江亭楓帶着蘇初楹去了上次他停車的公寓,進去以後裡面收拾的很幹淨,兩室一廳,江亭楓把蘇初楹的行李放在了一個房間裡:“你先住這間。”
蘇初楹點頭,她的腿并沒有完全恢複,走路還是比較吃力,江亭楓本想伸手去扶她,可手愣在了半空中,蘇初楹主動搭過手,她提出了一個請求:“江亭楓,我能抱抱你嗎?”
江亭楓疑惑,他聲音低沉,又似在壓制:“嗯?”
“不可以的話就算了。”蘇初楹給了彼此一個台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無理的請求,看着江亭楓不太願意她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