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滿意地點點頭,“小娘子,看你的神情,想必你已記起本公子。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死,要麼回去做我的小妾。”說着,伸出爪子去,想要摸一摸陳雙的臉。
“不許碰她!”陸雲亭拼盡全力嘶喊道,眼裡滿是殺意。雖然知道陳雙不會有危險,但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紅衣男聞言,收回手,看向陸雲亭,輕蔑地說,“你這個死殘廢。怎麼?想英雄救美?可惜哦,你辦不到,哈哈!”
“來人,将他給我廢了!”
“我看誰敢!”陳雙眸光驟然縮了一下,銀針飛速紮入紅衣男的脖頸處,将他反手扣在後背,冷冷地說道,“滾!”
紅衣男開始罵罵咧咧,“你個死丫頭,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對我?”轉頭對他身後的仆人呵斥道,“廢物,沒看到本少爺被欺負了嗎?上呀。”
仆人們面面相觑,不知該不該上前。上前,怕激怒陳雙,少爺就會受傷;不上前,回去會被受罰。
陳雙收回銀針,一腳将紅衣男踹翻在地,挑眉說道,“知道,你是死人。”
“還愣着做啥,上去把她捆了!”紅衣男爬起來,到仆人面前命令道。
仆人沖上前,将陳雙圍住。
紅衣男臉上挂滿了笑意,眼中寫着:這會看你往哪跑?
但不過三息,那些仆人全都被陳雙打倒在地。
紅衣男臉色變得蒼白,連忙跪下,拉着陳雙的裙角,哭求道,“我不想死,求求你。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了。我可以給你錢。”
說着,他将身上的錢袋摘下,雙手奉上。
陳雙拿過錢袋子,一掌劈暈了他。
等紅衣男醒來,全身衣服被扒光,隻剩裡衣,他青筋暴起,一拳打在樹上,狠狠說道,“此仇不報,我王有才枉為人!陳雙,你給我等着。”
“哈欠!”陳雙揉揉鼻子,心裡忽然感覺一股涼飕飕的。
先前買的那牛被王有才毒死了,陳雙拿王有才的錢再去買了一輛馬車。
路過鎮上的時候,她想着荒村那裡,估計要用的都沒有,用剩下的錢買了一些鍋碗瓢盆,和幾段麻繩,兩個布袋子。
陳雙一行人到荒村時,已是傍晚。
荒村不是一般的荒,裡面的草都有人一般高。
陳雙跳下馬車,牽着繩子,走進去。
村裡原來的路,早已看不清。她邊走,邊砍倒草木,硬生生走出一條新的路來。
這裡的房屋常年無人居住,長滿了雜草和藤蔓,還有苔藓。
擡眼望去,四周環山,山上的灌木蔥蔥郁郁,幾隻大鳥在樹枝間來回盤旋。
陳雙牽着馬車,在村子溜了一圈,最後在村子中部的一處房屋前停了下來。
她環顧四周,這房屋,從外觀來看,勉強算是比較完整的。
她将馬車栓在外頭,将陳歡背着,牽着陳樂,登上台階。
車内的陸雲亭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他擡眸看去,隻看到陳雙的背影,啞聲道,“我……還有我呢……誰來管管我呀。我真是命苦呀。”
陳雙沒理會,推開那半開半閉的大門,往裡走,來到院子。院子長滿雜草,院子靠牆處有一水缸,水缸邊上有一石桌,石桌四周有幾個石凳,跟在陳家村的院子很相似。
院子的兩側有些泥土,想必是先前的人家曾在這裡種菜或花草。
穿過院子,進到正廳,廳的兩側是卧室,左右各三間。
廳的角落放着一個香爐,香爐裡還有灰,正上方有一個印記,像是長期以來挂着東西造成的。
此戶人家想必是村子裡有些家底的。
廳裡空空的,除了那個香爐,啥都沒有。
挨着廳的兩側是卧房,比廳外的都要大些。
陳雙将陳歡放下,吹着火折子,找了一圈,才找到半根蠟燭,她将蠟燭點燃,放好。
廳瞬間變的通亮起來。
她拿着火折子,獨自走進廳左側的房間,裡面隻是一間空房。
風吹得窗架子,碰碰響。
她将窗子關上,窗戶上的紙早已破碎,風吹進屋内,灰塵飄得到處都是。
想到現有保暖的衣物不多,陳雙決定大夥住在一個房間裡。
她将王有才的衣服撕開,将窗子的破洞堵上,剩下的鋪在地面上。
村裡夜晚較涼,尤其是這種荒村。
原本從陳家村帶出來的被單勉強夠用。
隻是現在多了一個陸雲亭,就不夠用了。
鋪好和妹妹所要睡的地面後,被單已所剩不多。
鋪好後,她将馬車拉進院子,拴好。
陸雲亭見陳雙許久沒出來,睡着了。
陳雙本想将他直接扛進去,但想到白天他那樣難受,就打橫抱起。
陳雙雖是女子,長得也不壯,但抱起比自己高大的男子,毫不費力,就像抱着妹妹陳歡一般輕松。
陸雲亭察覺到動靜,睜開雙眼,自己竟在陳雙的懷裡,臉往裡貼了貼,一臉壞笑。
陳雙忽然覺得胸前有點癢,低頭一看,眼神能将陸雲亭撕碎,“不想活了?!”
陸雲亭愣了愣,盡自己最大的力氣遠離陳雙,還不忘辯解,“誤會!我以為是我家小花花。忽然覺得有點涼,就想往裡取點暖。真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
陳雙沒有作聲,陸雲亭以為自己被原諒了,心想着,還好,沒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