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沒有多問,這斷腿并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問了,隻會勾起傷感。況且,彼此不熟。
她将手掌懸于男子上空,男子身上的幾根銀針,輕微抖動着,散發出丹青色的微光。以銀針為介,将靈力傳入,能控制量的同時,吸收的更快。
陳雙的靈力比較霸道,但多次練習後,她控制得很好,可以對不同的人,不同的傷來傳入程度不一的靈力。
半響,陳雙收回靈力,銀針随着她手勢一撥,從男子那拔出,回到陳雙手上,她用布帕裹起來,回村後再清洗。
殺人的針,不收回;但這治療的針,還是要收回的,浪費可不好。
陳雙收好銀針後,轉過身,說道,“走了。”
李小翠一步三回頭,看向男子。
男子想開口但又閉上,看着他們走了,厚着臉皮道,“等等!”
陳雙回頭,道,“有事?”
男子看了一眼李小翠,擡眸看向陳雙,“姑娘,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我,,,,其實我孤身一人,流浪至此,整日被他們毆打與欺辱。”
“他們現在死了,沒人欺負你。”陳雙道。
男子抿了抿嘴角,支支吾吾道,“我,,,,我想跟,,,,,我,,,,”
陸雲亭歎息道,“一個大男人,這麼不爽快。你不就是看上了人家小翠了?這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他這一說完,男子和李小翠别開臉去,低着頭,不敢看彼此。
陸雲亭還嫌自己沒說明白,直接上手,他一手拉着男子的手,一手拉着李小翠的手,将他們的手一上一下疊在一起。
兩人側着臉,那手就牽在一起了。
“成了。”陸雲亭得意地說道。
陳雙輕歎道,“好了,一起走吧。”
男子雙眼發亮,跪在地上,“謝謝!”
李小翠扶起男子,柔情似水地看向男子。“我叫李小翠,你叫什麼?”小翠問道。
男子抓抓頭,道,“王李。”
“這名字真有意思,以後,你兩的孩子就叫王李李。”陸雲亭打趣道。
兩人對視一眼,低下了頭,手卻牽得更緊了。
王李行動不便,陳雙讓他騎馬,自己和陸雲亭在後頭走着。
走了一陣,陳雙停了下來,“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她和陸雲亭兩人對視一眼後點點頭。讓王李兩人在一旁等候,她和陸雲亭前去查看。
循着味道走去,那腐爛的味道,讓人作嘔。陸雲亭捂着陳雙的鼻子,“把手拿開,捂你自己的就行。”陳雙瞪着說道。
陸雲亭一臉委屈地收回了手,心道,他的手也不髒,有這麼嫌棄嗎?多少人想讓他碰,都排不上隊。她倒好,還嫌棄上了。
翁翁的聲音傳來,那是翅膀撲騰的聲音,好多翅膀在撲騰。
走近些,才看清,那是一群烏鴉,在邊吃邊撲騰。腐肉的氣味在正午的烈日下蒸騰成腥臭的漩渦。
陳雙定眼睛一看,心中一緊,這群烏鴉在吃死人的肉!看那屍體已腐爛多日,爛肉裡有蛆在挪動。
烏鴉連着蛆,作為美食,一口吞下,末了還舔了舔嘴巴。
這一幕,沖擊有點大,陸雲亭的胃裡翻滾,忍不住發出“嘔”的一聲。
聽見動靜的烏鴉,一雙雙豆大的黑眼睛刷刷往回看去,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這片樹林,盯着看了一陣,卻沒有看到任何敵意生物。
在烏鴉回頭的那一刻,陳雙使用秘術,将他們兩人隐蔽起來。這種秘術隻能維持片刻時間,覆蓋的範圍也不大。兩人挨得很近,幾乎是貼着的。
陳雙感受陸雲亭那有力的心跳,心跳到了嗓子眼。
見烏鴉專心吃肉去了,陳雙收起秘術,面無表情地推開陸雲亭。
她看回那個坑,裡面橫七豎八地躺着死屍,堆得如小山般高。
它吃了幾口,嘴上還有殘留的血迹。望了望四周,又繼續低頭吃肉。
這個坑是誰挖的?這些死去的人又是什麼人?
一泛着白光的東西,陳雙看了看,那個不是之前在陳家村時,她送給小男孩的那個?
小男孩面目全非,看體型,有點像。
他怎麼會死在這?!
陳雙心裡開始不安,這裡離陳家村很遠,他不會一人出來玩耍,那就隻有一種可能,被人抓過來的。
念在以往的交情上,陳雙想還是讓他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