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催動靈力,伸手一揮,一道丹青色的圓弧,掠過那群烏鴉。
烏鴉們頓時,慘叫連連,有的機靈些,飛走了,有些沒反應過來,被圓弧劈成兩半,空中黑色的羽毛亂舞。
待平靜下來,坑上沒了活着的烏鴉。
陳雙再次揮手,一陣狂風襲來,死了的烏鴉,被風卷起,到了坑外。
沒了烏鴉的土坑,她運起靈力,嘴裡碎碎念,往邊上的土堆一伸手,土堆裡的土動了起來,動了的土跟随她手的移動,到了坑裡。
如此來回幾次,土坑被填上了。
“走吧。”她轉身說道。陸雲亭點頭跟上。
沒走幾步,迎面來了五六個穿黑袍的人,說人也談不上,有四肢,頭嘛,有的隻有眼睛,有的隻有嘴巴,有的隻有鼻子,有的隻有耳朵,把他們的五官拼在一起,算是個人了。
陸雲亭捧腹大笑道,“你們是一母胎同時出生的吧?是不是作惡多了,還是急着出來,東西都沒撿齊全。要不要回爐重造呀?”
那幾個黑袍人其中有一人聽清了,陸雲亭這是在罵他們,揮動手裡的大刀,厲聲道,“小白臉,你找死!”說着,邁開步,揮舞大刀,沖了過來。
剩餘的在一旁呐喊,“老大,加油!打死他!”
陸雲亭輕笑一聲,拉起陳雙,腳尖點地,騰空而起,飛到半空,踏着樹枝,一會就沒了影。
兩人站在樹桠上,陳雙抽回手,冷言道,“誰允許你牽我了?忘了之前的三步之約了?還是想試試我的銀針?”
陸雲亭雙眼一轉,腳一滑,往地面墜,十分真誠地發出求救,“我内力不足,要摔死了。”
陳雙背過身,冷眼旁觀,心道,信你才怪。餘光卻随着陸雲亭而動。
就在陸雲亭馬上要和大地親密接觸時,一道白影閃現而至,環腰接住了陸雲亭。“幸好,幸好。”他拍着胸脯道,雙眼看向陳雙,趁陳雙不留意,如蜻蜓點水般,親了親陳雙的臉頰。
“你,,,”陳雙雙眼瞪大,揚起手來,但看着陸雲亭那伸過來的臉時,手放下了。沒說話,往前走去。
陸雲亭金光般的眼,看到陳雙耳垂似乎泛起了微紅,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彎了彎。這是在水裡救陳雙後,第一次兩人的親親。
他站在原地,直到他眼中的陳雙的身影變小成一點了,才回過神來,小跑追上去。
追上後,陸雲亭與陳雙并排而走,走了一陣,見陳雙沒說啥,他開口道,“你說,剛才,那些黑衣人和那些坑裡的死人有沒關系?”邊說邊盯着陳雙,生怕她惱了。
半響後,陳雙停了下來,淡然道,“有麼有關系,與我何幹?”她擡眸,瞪了一眼陸雲亭,“還有,你傷好後,趕緊離開。”
陸雲亭的心被這離開二字,凍得透心涼,淚水上湧,“你要趕我走?”
陳雙暼了一眼陸雲亭,目光堅定,語氣堅決,“對。”
說完,走了,隻剩下陸雲亭在風中淩亂。
他想說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變就變了?莫不是她被什麼妖魔怪鬼附身了?
陸雲亭跟上去,拉着陳雙的手,無論陳雙如何甩也甩不開,陳雙心道,這人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罷了,看他究竟要說什麼。
他的胸口上下抖動着,額頭上冒出汗珠,正想開口說,卻說不出聲,嘴巴一張一合,眼中滿是焦急。血腥味從喉嚨湧上來,“噗!”噴出一口鮮血。身子軟軟倒下。陳雙把他拉到懷裡,“你怎麼了,醒醒!”
她拿出幾根銀針,迅速給陸雲亭紮上,一手扶着人,一手懸着,将靈力傳入他的體内。
“怎麼還不醒?”陳雙收回靈力,探了探脈,“他體内怎麼有别的力量在亂撞?”
陳雙蹙眉,陷入沉思,她思來想去,猛地擡頭,“是那妖丹!”
“這妖丹的力量過于霸道,他沒有靈力,無法克制。”
陳雙心裡無比懊惱,當時怎麼就貿然讓他吃了呢?
回去問問小茸,興許它有辦法。
陳雙扶起陸雲亭,剛起身,身後傳來腳步聲,和陰森的話音,“怎麼?把我的烏鴉糧食弄沒了,就這樣想走了?”
陳雙轉身,是一隻人身烏鴉頭的怪物,張開翅膀,刮起一陣陣風,地面的落葉,飄在半空,這風還不小。
她心想,這應該是剛才那群烏鴉的頭了,來者不善。
陳雙正聲道,“我想走,你能如何?”
“那要看你走不走得了?”烏鴉頭目光注視着陳雙,騰地飛起,揮一揮翅膀,無數的羽毛化作利刃,沖向陳雙。
陳雙一揮手,一道光刃,劃破空間,将那些羽毛盡數擊落,餘光掠過烏鴉頭,烏鴉頭慘叫一聲,頭和身分離,斷面處,流出烏黑的液體,所經之處,竟然化成幾隻小烏鴉!
這不能留,這些小烏鴉彙聚後,它還會複活。
陳雙運起靈力,伸手一揮,丹青色的火焰,将烏鴉的頭身包圍起來,發出滋滋的烤肉聲。
幾聲叫罵聲後,地面上隻剩下一堆灰,陳雙一揮手,那灰随風消散。
處理完後,陳雙打橫抱起陸雲亭,往李小翠他們那走去。
一黑影幻化成人,目光注視着陳雙離開的方向,輕笑道,“這丫頭,比她的娘心要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