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兒行了一禮,溫溫柔柔道:“不請自來,打擾姑娘了。”
咚脆是個臉皮薄的,剛說完人壞話對方就上門了,咚脆羞的滿臉通紅,再沒了剛才的侃侃而談,小聲道:“奴婢去沏茶。”
程佩的院子不大,但是看起來很溫馨,丫鬟似乎也隻有剛才的那一個,看起來有點憨憨的,但聲音很脆。
程佩:“有事?”
趙寶兒迅速收回打量的眼神,示意身邊人退下。
院子裡隻剩下程佩和趙寶兒,趙寶兒突然跪在了程佩面前。
趙寶兒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想請教一下梁姑娘,如何才能讨殿下歡心。”
程佩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話已經出口,趙寶兒索性道明了來意。
趙寶兒苦笑,“殿下不喜歡我。”
趙寶兒,“我是靠着腹中的孩子才有資格入住這東宮,但梁姑娘是靠自己的實力。而且我聽說殿下他很喜歡你,我想問梁姑娘,怎麼才能讓殿下喜歡我一些,我不求多,隻要一點點就行。”
隻要這一點點,她就可以在這宮裡活下去。
程佩起身,一手将趙寶兒拎了起來。
程佩:“這我可幫不了你,不過……周銘宣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我挺喜歡我自己的。”
趙寶兒一邊為程佩的力氣驚訝,一邊思索這句話。
程佩:“如果你足夠喜歡你自己,應該就不用靠期待别人的喜歡活下去了吧。”
趙寶兒似懂非懂。
程佩,“還有事嗎?”
趙寶兒猶豫片刻,小聲道:“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嗎?”
程佩:“随你。”
趙寶兒走後,咚脆立即不滿道:“小姐,她是不是來炫耀的!”
程佩:“小丫頭,說話注意點。”
程佩向來不會發脾氣,語調透着一股漫不經心,但咚脆還是聽出了警告之意。
咚脆瞬間反省了一番,心道這段時間她确實越發放肆了,這裡可是東宮,若是犯了錯小姐也保不住她的!
咚脆迅速認錯,“我錯了小姐。”
程佩:“乖。”
這之後,趙寶兒果然時常來找程佩。
觀戰程佩和封二戰鬥的人也變成了兩個。
周銘宣最開始隻當這是趙寶兒吸引自己的手段,但趙寶兒足夠安靜,且沒有做任何企圖接近他或者勾引他的舉動,周銘宣便當趙寶兒不存在。
半年後,趙寶兒生下了一個男孩。
周銘宣肉眼可見的開心,也終于在心裡承認了趙寶兒的身份,兩人在一起的畫面難得的溫馨。
程佩還是一門心思的研究武藝,将近一年的時間,她已經寫寫畫畫了幾本冊子。
咚脆摸清了程佩的性子,也不敢再勸,隻能暗戳戳的看着趙寶兒地位越來越高。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前兩日剛下過一場大雪,院子裡的炭已經用完了,咚脆催了好幾次采辦,他們嘴上應和,事兒卻是一點沒辦。
咚脆咬咬牙,幹脆親自去要。
程佩回來的時候,院子裡一片漆黑。
程佩:“咚脆?”
程佩喚了一聲,并沒有人回應。
程佩低頭,沿着雪痕走了出去。
鞋印小巧,步伐輕快,是咚脆。
主路上,痕迹漸多,程佩艱難的辨認着。
正确定好方向,前面突然傳來嘈雜聲。
“咚脆……”
程佩聽見這兩個字,當即加快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