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在這樣合作又鬥争的情況下越發壯大,以前如日向羽衣這樣的忍族還敢同他們叫闆,但現在千手和宇智波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火之國豪族了。
我沒想到千手佛間和宇智波田島居然會同歸于盡,他們的确對上了,但隻要各退一步雙方都好。
這樣熟悉的不受控讓我不那麼好的記憶逐漸複蘇。
我坐在鏡子前把玩着手裡華貴的飾品,小枝在身後小心翼翼地梳我的頭發。
“小枝,你知道嗎,現在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火星,隻需要一點點熱度,火之國所有的忍者和貴族都會卷進這場漩渦。”
我把尖銳的簪子放在眼前比劃,寒光映入了我的眼,我看見了鏡子裡小枝低首垂眉的恭謹模樣,她手裡漆黑發亮的梳子一下又一下順着我發頂滑倒發尾,長長的發散亂地在地闆上鋪開,然後又被小枝攏住。
就像在打理院子裡少見的黑色藤蔓一樣。
“小枝,告訴外面的忍者,讓他們把柱間君和斑君請來吧。大家看起來都很好奇火之國到底是千手更勝一籌呢,還是宇智波。妾也想知道,柱間和斑,誰更厲害呢。”
小枝出去傳話了,我坐在和室一角怡然自得地擺弄香料。
貴族總愛這些風雅之事,就算沒用又無聊,但是貴族的日子太平淡了,把泡茶點香弄得繁瑣倒也可以消磨時間。
煙氣盤旋着飄向屋頂,紅色的山茶被我随意丢棄在榻榻米上,我拈起一片花瓣,汁水像黏膩的鮮血染紅了我的指尖。
先到的是千手家的兩兄弟,千手柱間在幾年的時間裡有了如山嶽般厚重的氣勢,他穿着白綠的千手族服,爽朗一笑坐在我對面。
“绯姬,好久不見。”
我和千手柱間關系不好不壞,倒不如說他看起來對我熱情大方,實際上他并不相信我,連他的弟弟千手扉間都軟和了态度,千手柱間卻時時對我抱有警惕。
“柱間君,分别幾月沒想到你已經是千手的族長了,還沒祝賀過你呀。”
我不冷不淡刺了一句,他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坦率地說:“父親和宿敵同歸于盡在這世上确實算難得了,绯姬請我和扉間來不是為了這種事吧?”
千手扉間那雙绯紅色的眼睛注視着我,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坐在柱間身邊卻是一副很明顯的防備姿态。
千手扉間長得越來越像火影辦公室牆上挂着的那個二代目火影了,隻不過他臉上還沒那三道疤,也沒戴面铠。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和千手扉間小時候比起來,他越長越硬朗,完全不像小時候那麼精緻,手段也變得老練了許多,和他拆招還挺有意思的。
我能感受到他不自覺繃緊了肌肉,手也搭在了腰間,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我饒有興趣地問他:“扉間君,你覺得我調的香怎麼樣?”
他沉默,随即說:“不錯。”
我覺得他可能想說一點都不好聞,對于忍者而言太香了,很容易暴露自己,他剛一進門我就察覺到他皺了皺眉頭。
“這樣啊,既然不錯,不如扉間君來幫我調香吧?”我笑着說,指了指矮幾上的幾個小盒。
千手柱間看到弟弟臉上表露出的并不明顯的抗拒,他正要開口,扉間就按住了他。
正巧,我裝作沒看到他們的動作,一一介紹桌子上的香料:“這個是風之國特産的蟲蛻,這個呢,是雷之國高山上的樹皮,還有那個葉子,從渦之國而來,是那裡的特色……扉間君喜歡哪一個呢?”
蟲蛻是風之國的忍族少有的可以作為資源賣給貴族的東西,雷之國的夜月會采這種樹皮來熬藥鍛體,渦之國常常把那葉子當做封印術的材料。
千手扉間大腦飛速運行思考着對面人話中的深意,但夜月和風之國那邊的忍族都太遠了,千手也拿不到多少情報。
除了漩渦。
绯姬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漩渦出事了?還是他們做了什麼?
該死,就算一直派人收集绯姬的情報,千手扉間也覺得他完全不清楚绯姬到底什麼時候做的,她還做了哪些事。
想起之前從绯姬那裡截留的消息,扉間一時隻覺得心驚肉跳,如果他沒有時時刻刻盯着她,千手可能又要蒙受巨大損失了。
盡管損失的背後是好處,扉間也不免有種走鋼絲的戰戰兢兢。
像是被針紮進了肉裡,隻要松懈下來就能體會到被刺痛的尖銳。
他隻能死死盯着绯姬的一舉一動,耗費心神去解讀她每一個細微動作的含義,千手扉間心累地想,或許連绯姬本人都沒他對她的小動作那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