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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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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

還是暑假,小學不像高中初中強制補課,不過還是開設了“興趣班”。沒辦法,學校不想,奈何家長們要求。桐城所在的蓉省是高考大省,家長們的那根弦從小學就崩的緊緊的。

何清庭教英語的,下午沒課,第二節課後監督着學生們大掃除,結束還不到四點。

送走學生後,她又在辦公室與其他老師閑聊了半天,主任開了零食請大家吃。鹹的牦牛肉幹。主任前陣子去西藏旅遊買回來的。

“西藏那種美,沒有什麼人話可以形容的,你們真的都得去看看。可惜我是教數學的,不然一定要寫一首詩。”

大家都笑。何清庭也笑。

“欸,小何,和小謝有什麼進展?”教思想品德的毛老師和何媽媽是多年好友,也和她媽一樣熱衷做媒。

謝存山就是她介紹的。說這孩子家教是很好的,就是後來後來出了些變故,耽擱了發展。但孩子有孝心,長得也好。

何媽媽聽說謝存山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工作,剛開始死活不同意,後來專門找‘大師’看了照片,大師說此人闆正穩重,雖不會大富大貴,但卻是可以托付之人。何媽媽态度也就一百八十度轉了彎。

桐城這種小城市,二十七八還沒談愛結婚就是正兒八經的老姑娘了。何媽媽有嚴重的心髒病,而女兒的婚姻是她的諸多心病裡早已潰瘍了的一樁,隻求了結幹淨就行。

地方台的民生節目正在講臨縣的養豬大戶如何提高仔豬存活率,吃砂鍋粉的小店裡人滿為患。謝存山說今天店裡忙,要稍晚些,何清庭也不催,要了瓶維維豆奶,細細啜飲。

“抱歉。”

謝存山匆匆走進來,帶來一身濕意。

“外面下雨了?” 何清庭問。

“剛下。”謝存山說,“上周是我臨時有事。對不住。”

“沒事。”

上周五本也與他約了晚飯,她到了餐廳,他卻失聯了幾小時,直到晚上八九點才回信道歉。何清庭不甚在意,兩個人也是吃,一個人也是吃。

何清庭寡言,謝存山沉悶,一碗粉的功夫兩人極少交談。

窗上霧氣蒸騰,窗外雨聲彌漫。忽聽幾聲警笛聲,何清庭用衣袖擦了擦窗戶,說,‘诶,對面招待所抓人了。一,二,三,抓了三個。’

“是麼。世道不太平。”

謝存山繼續埋頭吃粉。

和從前的相親對象不同,謝存山的沉默并不讓人不安和尴尬,她挺喜歡與他相處,她有充分的思考和發呆的空間,又不至于因為忽視對方而感到抱歉,也不覺得孤獨。他們都對彼此缺乏好奇和窺探,像一對提前蒼老的人。

如果一定要過一輩子,那這樣相敬如賓就挺好的。

—— 何況謝存山長得耐看,身材也維持得好,結了婚總不至于早上睜眼一看就想吊死自己。

吃完飯謝存山照例送她回家。

何家就在登高巷不遠的舊桐城法院家屬區,如今法院早已遷去了河西新城,住在這個小區的大都是法院的退休職工。何清庭的父親從前是法警,母親原是教師,但身體不好,心髒做了兩場大手術,早早病退,夫妻倆感情甚笃,何父前年退休後,便全心全意照料何母。

是個周五,小巷裡比平時熱鬧,八點檔電視劇的聲音從各人各戶的小窗此起彼伏地傳出來,像滑稽的合唱。

一群孩子滑着輪滑,呼啦啦地從他們身邊過,險些撞倒何清庭。

謝存山扶了她一把。

兩人又不着痕迹地拉開距離。

何清庭說,“小時候我也常來登高巷玩。有時候玩得晚,我媽就會來找我。她跟我說過一個故事,說這兒出過一個狀元郎,故名登高。這狀元郎有一個兩小無猜的原配,原配為供養這位布衣書生,每天替人洗衣,可狀元高中後前去京城,娶了貴女,從此再未歸。原配癡癡等待,不願相信自己深愛過的白衣書生是個負心人,後來病逝,鬼魂不得安甯,化成洗衣怨女,夜夜在巷裡搗衣。”

何清庭踢開一塊石子兒,笑着說,“出過狀元是真的,後面的故事我媽是為了我早些回家,編的。她以為我和她一樣膽小。”

母親總是為不存在的事情憂慮,講的鬼故事都老掉牙,母親總為芝麻大小的事情斤斤計較,來回糾結,母親傳統守舊還有一點可笑的迷信。

—— 醫生說母親的心髒像塑料袋漏了洞,好的話還能撐個六七年。

何清庭的前半生任性沖動,辜負甚多。也許母親的迷信是對的,這是她的因果。

“謝存山。” 何清庭停下腳步。

何清庭看得出來,謝存山的心和魂悠悠蕩蕩一整晚,想着别的事情,或者别的人。她卻絲毫不計較。

“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也勉強算是。要不我們結婚吧。”

看着循規蹈矩的乖乖女,說話卻驚世駭俗。

劉長順正在陽台上偷聽,驚訝得水壺都掉了,弄出叮鈴哐啷一陣響動,打擾了樓下的年輕人。

謝存山倒是淡定,笑了,說:“你想找個好人。遍地都是。不必是我。”

“你是長得帥的好人。”何清庭說,“不嫁醜男是我們何家家訓。”

謝存山配合笑笑。

相處這些日子,謝存山也算了解了她一些。知道她看着正經,卻總是滿嘴跑火車,很少提之前,也很少談以後。

介紹相親的人說她畢業進了銀行,街坊領居都說是個好工作,她幹了幾年,誰也沒說突然辭了職,給家人留了張字條跑去甯夏旅遊,後來又去甘孜災區做醫療志願者。

再後來她回到了這裡,進了小學做老師。

謝存山沒再說什麼。

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神色嚴肅起來,忽然說有工作急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清庭聳聳肩,猜十有八九是借口 —— 他一個送水的,大晚上能有什麼急事。

得呗,又吓跑一個。

-

翌日謝存山照常去水站上班。店裡還有一個臨時工,姓廖,最近剛來的,才二十二,00後,已經結婚了,幹活很勤快。

他在水站搬水,老婆就在隔街的的士餐廳幫工。

過了正午,二人卸完了貨,就在店裡躲涼快。姓田的還是摳,答應了要裝空調遲遲不動作,隻給他們換了一台功率大點的電風扇。

不過好歹電動車修好了。

夏天是最忙的時候,他們這樣天天七八個來回地曬,入夏一個多月,謝存山明顯曬黑了一圈。老鄒不叫他小山了,送他個新外号,‘黑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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