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嫣然一笑:“逸塵哥哥不用解釋那麼多的,你對父皇的忠心何人不知。”
她站起身,遣退侍女,輕聲開口道:“逸塵哥哥,你帶我出宮吧,宮裡實在是太無聊了。”
馬逸塵聽罷微愣,開始斟酌起拒絕的用詞來。
“你可别急着拒絕念兒,每次你都想盡借口推脫,可每次不還是帶念兒逃出去了?再說了,父皇可從來沒有發現是你帶念兒出去的,你就放心吧,憑借本公主的智慧,就算被父皇抓住,他也隻會認為是本公主自己偷跑出去的!”
見馬逸塵仍不松口,她繼續道:“逸塵哥哥,你也不想爽了我皇叔的約吧?”
馬逸塵聞言一怔,轉頭看着餘念仍是一副單純天真的表情,便又放下了戒心:“公主怎麼知道......”
“嘿嘿,念兒可不傻,早就聽說那江湖人士已成為我皇叔的門客,一個小小門客做得了什麼主,必定是我皇叔應允的呀。”
瞧着餘念得意的模樣,馬逸塵少見的笑了笑:“公主聰慧。”
“逸塵哥哥,念兒也好久沒見到皇叔了,怪想念的......”
言下之意便是帶她出宮。
最終馬逸塵還是沒能拗過公主,餘念喬裝打扮過後,便跟随他出了宮。守門侍衛見了少将軍個個低頭行禮,至于将軍身旁之人,将軍帶三兩随侍有什麼奇怪的,不會有人在意。
攝政王府内。
棋局進行到一半,奴仆的一聲傳喚打破了餘冀與李鶴霖的對陣。
“啧,今日這棋怕是下不下去了。”餘冀微微皺眉,低聲道。
李鶴霖神色未動,默默開口:“會有人替我與王爺下完這盤棋的。”
“卑職今日前來,怕是擾了王爺的雅興。”得到傳喚,馬逸塵走進殿内,躬身行禮。
“怎會,少将軍鮮少踏足攝政王府,此番前來亦是本王之幸。”
兩人寒暄一番,馬逸塵便将視線移至一旁的李鶴霖。其來意不言而喻。
她不再隐于後方,走近馬逸塵。
“姑娘……可還記得本将軍?”
她擡眸對上馬逸塵充滿疑問的目光,緩緩開口:“當然,将軍風姿小人怎敢忘,今日将軍大駕,怕是有要事與主子相談,小人便不打擾您與主子了,先行告退。”
李鶴霖自然知曉馬逸塵前來不過是對她産生了好奇,但僅對她個人好奇還不夠。
眼看馬逸塵要開口留人,她便先一步将他所想說了出來。
“将軍放心,您好奇的任何事,主子都清清楚楚的……小人告退。”
言下之意便是,你想知道什麼都去問攝政王吧。
李鶴霖走出主殿,向自己的側屋走去,照例經過那條跟宮中相似的小道,隻是未栽種梨花,春日裡見不到那雪白紛飛的美景。
遠方陣陣腳步聲響起,李鶴霖驚覺地側身躲避,等待腳步聲愈來愈近。
聲音近在咫尺,李鶴霖眼疾手快地扯過來人的胳膊,将她擒住。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你說什麼!你放開本公主!”
被擒之人吃力地轉過臉,怒氣沖沖地看向李鶴霖。
那張熟悉又傲氣的臉龐映入眼簾。她單手叉起腰。
“你什麼意思!什麼鬼鬼祟祟的,本公主哪裡鬼鬼祟祟了!”
向上看去,餘念也吃了一驚,這不是那日在宮内小道遇上的那個奇奇怪怪的女子嗎?
李鶴霖見狀立馬放開手,不料公主一個沒站穩,下一刻便栽倒在地。
“啊……你……你又見死不救!”
對于這麼快又與公主殿下相見,李鶴霖有些詫異,她反應過來時,公主已然摔倒在地。
她跪下身,伸出手:“小人眼拙,再次沖撞殿下,罪該萬死。”
餘念搭上她的手,扶着腰站起身:“要不是你碰上的是本公主這樣不愛斤斤計較的,你可不止死一萬次了。”
李鶴霖臉上略微的震驚早已煙消雲散,随即恢複了淡漠的神情:“殿下是和馬将軍一道前來的嗎?還是……逃出宮來的?”
“你!你……”餘念聽罷着急起來,“你……你不許說出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仆從打扮,頓時連謊話都不會編了。
“遵命。”
和上次一樣,她仍然為她保守了秘密。
眼看她要走,餘念出聲道:“喂,你就是那個能和逸塵哥哥打平手的……我皇叔的門客?”
“……是。”
聽着公主殿下對馬将軍稱呼親昵,李鶴霖有些擔心公主會對她的計劃有所阻撓。
早年間便聽說皇帝有意将公主許配給少将軍,倘若兩者結親,少将軍必然不會再選擇攝政王一黨,更沒想到公主與皇帝心意相合,這下還真是有點難辦……
可公主的言語讓李鶴霖感到詫異。
“哈哈,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削減他的銳氣。”
“殿下……與少将軍的關系真好。”
“……總說他幹什麼,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小人姓李,名喚鶴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