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李鶴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雙眼,直愣愣地看着餘念閉起的眼睛,纖長睫毛微微顫抖。
???
這對嗎?
感受到嘴唇上的力道加重,她猛地推開餘念。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被大力推開的餘念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她從未見過李鶴霖如此慌張的神情,心中莫名冉起一陣不可名狀的雀躍。
李鶴霖局促又摸不着頭腦。
她其實發現了餘念越來越依賴她,與她的關系越來越親密,但......這難道不是師徒情分嗎?
這......這叫什麼事啊?小丫頭片子竟然藏着這份心思!
一緊張,李鶴霖便習慣性地摸摸她的佩劍,可一伸手,抓握的是餘念所贈的劍穗。
她莫名覺得燙手,立馬收手扶額。
見她渾身不自在,餘念似乎有些不忍開口。
“說話啊!”
“尊師......”
“别叫我尊師!你真的把我當尊師嗎?”
聞言餘念微微一怔。
其實她說得沒錯,她怎麼會甘心隻維持着師徒關系呢......
今日是她太沖動了,一定是吓到尊師了,可她......實在忍不住了。
李鶴霖悶哼一聲,一臉怒氣又有些迷茫地盯着餘念。
可不知怎得,目光不受控地下移,看向那柔軟櫻紅的......雙唇。
她猛地甩甩頭,不再給她一個眼神。
餘念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尊師是不是讨厭自己了?尊師一定覺得自己不正常......可她不後悔,若能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吻上她的唇。
因為這或許是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倘若不做,她會發瘋。
尊師,原諒我的私心。
“師父......徒兒許是在剛才的席面上酒喝多了,一時糊塗,尊師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好不好......”
李鶴霖總覺得這理由有點太牽強了,但餘念都主動低頭了,她可不想再揪着不放,畢竟剛剛的事也太扯淡了。
“咳,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快去醒酒吧。”
“都聽尊師的。”
再聽見她喊尊師,李鶴霖莫名有些臊得慌。
踐行的席面很快就結束了,李鶴霖不再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宮。
“怎麼見了漣安後,你就變得怪怪的?可是漣安那邊出什麼岔子了?”餘冀發覺李鶴霖急匆匆地想要出宮,不禁有些疑惑。
“沒有!”李鶴霖立馬回應道。
“......沒問題就沒問題呗,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李鶴霖不願再做解釋,她總覺得自己的腦門發熱,怕不是發燒了。
回府後,她仍然對那事耿耿于懷。
那時候她并未從驚訝中緩過神,如今想來,她先前明明可以思路清晰的與自己對話,哪來的什麼喝醉了酒。
李鶴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她教育弟子的方式不對?不然怎麼教出了個敢對師父存有非分之想的徒弟?這于禮不合!
可漸漸地她就洩了氣。
馬上她這個不稱職的師父就要謀害自己的徒兒了,思考這些還有什麼用。
徒增煩惱。
日子很快就到了餘念啟程的那天。
日夜布局讓李鶴霖沒有閑暇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皇宮内。
餘念按照那日李鶴霖的吩咐,将穎蘭留在公主殿中,扮做自己混淆視聽。
穎蘭并未詢問什麼,隻是如往日般,公主命令什麼,她立馬執行。
天還未全亮,餘念便偷摸起身,前往蕭嫔的住處。
奇怪的是,芙蓉殿殿門敞開,就像是在等她入内一般。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殿内,隻見蕭墨薇已坐于主位之上,見她來了,蕭墨薇将手中準備好的宮女服遞給她。
“蕭嫔娘娘......在等我。”她沒有詢問,隻是陳述。
“受人之托,需得忠人之事。”
餘念心中一冷:“......是何人之托?”
蕭墨薇緩緩擡頭,對上了餘念冷意漸增的雙眸。
“貴妃娘娘吩咐嫔妾,需将公主殿下順利送出宮。”
紅瑜?雖不知紅瑜在此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隻要不是李鶴霖就好。
果然,尊師隻是想救我于危難,僅此而已。
時間緊迫,餘念來不及多想,便換上了宮女裝,一切按師父說得來做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