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川帶着小石頭把小雞崽都安置好了,到堂屋看到這些菜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轉眼一看另外兩人沒有注意到自己。想着還有些丢人,畢竟以前的秦王殿下可不會做出如此失禮之舉。
小石頭可不會有蕭川那麼多的約束,兩眼直接放光,咽了咽口水,聲音還挺大,蕭川都聽見了。
小石頭拉着蕭川的手,急忙跑向竈房。
李青顧看着跑來的一大一小,嘴角上揚。“你倆快來拿碗筷。”
三人安靜地享受着晚飯,月色漸漸籠罩了大地。
小石頭吃飽了,就想起今天在學堂裡發生的事,小臉皺在一團,滿是擔心“哥哥,光宗哥哥今後可怎麼辦呀?”
蕭川夾了一筷子竹筍炒肉放碗裡,有些疑惑“光宗是誰?”
李青顧将碗裡剩下的一點飯都刨幹淨,添了添嘴唇上的油,聞言,輕道“光宗,就是林嬸的大孫子。”
小石頭撐着小臉,一副大人般地憂愁樣“光宗哥哥今天在學堂上課,結果就被他的奶奶拖回去了。大家都說是因為光宗哥哥不是林嬸嬸的親孫子。他肯定要離開這兒了。”
李青顧摸了摸小石頭的腦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們會在某個時間離開,我們會傷心,但我們要知道他們隻是在過他們自己的生活就好啦。”
小石頭懵懵地點頭。
翌日清晨,三人吃完酸菜肉餡包子,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李青顧和小石頭去了學堂,蕭川打算再去山裡轉轉,畢竟一天也沒什麼事兒。
入山,會路過林嬸她家的後面,蕭川又迫不得以聽了一輪牆角。
隻聽到林嬸氣憤地說:“你家這不知檢點的女兒,我們家是不敢再要的。當時我們家給的聘禮是三兩銀子,都還給我們吧。”
應該是黃梅的母親,“佑祖他娘話不是這樣說的,我女兒嫁到你家五年了,為你們家處處操持,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
林嬸被氣笑了:“她拿我家佑祖當接盤的,家裡的事那不是我在操持,那野種生下來不是我在帶。她有苦勞,什麼苦?你去村裡問問那家媳婦日上三竿不起的?”
黃梅她娘看實在争辯不過了,就想問林佑祖,畢竟一直以來林佑祖就是個耙耳朵,什麼都聽她女兒的。“佑祖你什麼意思?日後的日子是你和小梅過。”
林祖佑實在提不起氣,最近的事實在讓他疲憊不堪。
他不是耙耳朵,他隻是覺得有些小事,不需要他來做主。他就想埋頭賺錢,跟自己的婆娘把自己過好。“我們家不想和你們黃家有任何瓜葛了,三兩銀子我們也不要了,就當我們家買了你家女兒五年。”
蕭川漸漸走遠,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也聽不到了。
蕭川踩着層層落葉,爬上山去。蕭川布置好陷阱,就爬上一顆高大的杏子樹上了。
這顆杏子樹是蕭川在這裡的一個心裡安放處,在整座山的頂上,爬上樹,可以看盡整個顧家村的風景。看見遠處的山澗,流水飛逝,一條白色的玉帶漸漸地變綠,融入田野,灌溉這村莊的農田。
蕭川雙手仰躺在杏樹上比較粗的枝幹上,透過一簇簇樹葉,望見那天藍色的天空。耳邊隻剩下,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蕭川感覺自己既像是天空的雲,又像是水中的魚,又或是大漠中的沙礫,隻剩下閑适和自由。
蕭川閉上雙眼,享受此刻的甯靜。漸漸被隐沒于記憶深處的花朵,又漸漸不受控制飄出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