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屋内燈火輕輕搖曳。

來人應是秦府管家，回禀到：“大人，那兩位正在怡紅樓消遣。”

“這齊朝的皇子和官員果然心志不堅，才來幾天，就被淮雲城的繁華所迷惑。”

秦府管家不敢應答。

“淮雲軍出動了，告訴他們最近先不要行動。”

蕭川成功潛入李序府邸，看面前依然違制的府邸，蕭川冷笑。依據大齊律令，大齊商人宅院不可超過三進，逾制罰兩千兩，并沒收逾制房屋。

李宅正堂前的青磚在月光下浸着陰濕寒氣，四十餘仆從皆伏跪在正堂階梯前，周圍一片肅靜。

“一個婢子竟敢偷主家的東西，拉下去當衆杖斃。”一聲呵斥打破了此時的氣氛，震得檐角挂着的銅鈴突兀一陣。

蕭川趴在牆頭定睛一看，正堂裡，一個小婢女不過十三四歲，粗布下顯出她肩胛瘦如蝶翼，此刻正瘋魔似的以額搶地。血珠混着淚水糊了滿臉，她徒勞地攥住婦人石榴裙擺：“奴婢冤枉…娘親病重才偷了半吊錢…求主母開恩…”

話音未落，發出哀嚎，她的臉立刻出現了串串水泡。

婦人嫌棄地将青花瓷茶杯丢在地上，青花瓷破碎的聲音如同少女易碎的命運。

厭惡道：“拉下去。”婦人有些煩惱地看了看自己新做的裙子，蘇繡的料子，一套可值千兩，“髒死了，小賤人敢毀我的裙子，給我用力打。”

蕭川往秦宅裡面前進，小婢女的哀鳴聲越來越弱，最終消散在風裡，輕飄飄的~

蕭川乘着月色越到怡紅樓三樓天字包間外，輕輕推開窗子，隻見舞女倒地，不見齊廣柏。細聽，隔壁傳來争吵聲。

屋内一片欲望，各種香粉味混着魚腥味，幾位貴公子衣衫完整抱着穿着裸露的少女或小倌，他們堕落在着人類深處動物本性的欲望。

齊廣柏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雙目赤紅，怒喝道：“你們有沒有人性，怎能如此對他？”

屋内角落，一位長相清秀的十五歲少年，臉上蒼白縮在一旁，将齊廣柏給自己的衣服圍住赤裸的身體，露出的腿上，青紫一片，混着血迹。

為首的貴公子一臉無所謂，鄙夷嘲笑道：“你誰？想睡他，你抱過去呀。”

旁邊的人附和着：“抱過去呀，還是我們李公子大方。”

齊廣柏氣得渾身發抖，眼角微微泛紅，“根據我大齊律令，就算是賤籍、奴激，任何人也不可随意殺之。”

貴公子掐着面前的女人的後勃頸，用力吻着，傳出唾液交換聲音，使齊廣柏此時的質問尴尬無比。

貴公子吻夠了，推開女人，無所謂道：“這不是沒死嗎？”

“用絲帶将人赤裸吊在窗外，絲帶怎能承受得住，剛差點他就掉下去了。”

“看你穿得不錯才給你面子放他上來，别給臉不要臉。”

齊廣柏面對這麼多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蕭川還沒有回來，他得忍。

齊廣柏想過去扶起小倌，有人比他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