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啟奏,無事退朝…”聲音在整個大殿回蕩。
“臣有奏,陛下紹承大統,今神器既歸,九鼎已定,然中宮虛位,坤儀未立,臣等夙夜憂思,敢冒斧钺之誅,謹以愚忠上達聖聽。”禮部尚書恽格誠惶誠恐,出列奏請。
蕭川出列,沉聲道:“臣以為先皇逝去不足一月,冊立皇後之事,可稍緩。”
禮部尚書恽格反駁道:“早日商議确定日期,禮部也好早作準備,不辱皇家顔面。”
蕭川還想說什麼,齊廣柏打斷,平和地說:“兩位愛卿所說皆在理,禮部同欽天監算好日子再呈上來。”
瞥見禦案上幾堆奏折,齊廣柏腦袋有些酸痛,“李海,備茶。”
齊廣柏執起朱筆,處理政務。
“臣蕭川,參見陛下。”
齊廣柏皺了皺眉,冷聲道:“秦王,怎未經通報,擅闖禦書房。”
蕭川嘴角噙着笑,道:“臣急切想為陛下分憂,還請陛下恕罪。”
齊廣柏微撇了嘴角,“朕可沒有什麼憂。”
蕭川神色不變,“臣記得陛下說過不願娶那蕭寶钏。”
李海見齊廣柏臉色有些冷,便帶殿内伺候的人退下了。
齊廣柏垂眸,抿了口茶,直道:“晉王可不娶,朕必須娶。”
聞言,蕭川臉上笑意更勝,語氣帶着些柔情,“陛下昔日說待臣回來,就會告訴臣一個好消息,現在可以告訴臣了嗎?”
齊廣柏眸子裡秋水泛起一絲漣漪,但很快被齊廣柏隐了下去,“不過是得了壺好酒,想與秦王同享罷了。”
蕭川聞言隻是笑着,“臣謝陛下賞賜,不若今日,臣便來找陛下讨酒。”
“朕有政務需要處理。”
“阿柏,自宮變那日,你我許久沒有單獨聚一聚了。”
齊廣柏知道現在不能與蕭川翻臉,下颌緊繃着開口:“戌時你入宮。”
“臣遵旨。”
見蕭川離去後,齊廣柏吩咐李海傳定北侯夫人入宮。
“這混賬!好歹姓齊,竟如此心狠手辣。”齊廣清怒罵道。
齊廣柏隻是将碎月玦真正的毒性告知齊廣清,并沒有說背後蕭川的謀劃,他心底還是想放蕭川一條生路。
“哥,如今我隻能信你和定北侯,希望你們可以秘密尋到解藥。”
“陛下放心,我和樓淵定會盡力尋找。”齊廣清歎了口氣,思索道:“大齊皇室中毒之事,若洩露出去,必會引起大亂。”
沒有聽到熟悉的稱呼,齊廣柏有些失落,看向齊廣清的雙腿,“哥,你的腿如今還好嗎?”
齊廣清知道自家弟弟擔心自己,笑着安慰他道:“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了,隻是走路還費力。”
齊廣清突然想到什麼,嘴角的笑意更勝,“樓淵四處為我尋醫,這腿好起來也隻是時間問題,現在正好可以借為我治腿,找大夫解碎月玦。”
“哥,你真的喜歡定北侯嗎?”
齊廣清摸了摸鼻尖,有些難為情,“這,怎麼說呢?是樓淵離不開我,我就勉強留在他身邊。”
齊廣柏知道自家哥哥那兒那兒都軟,就是嘴硬,他如今能這麼說,可見是對定北侯十分喜歡的,“哥,日後我就讓定北侯留在京城,掌握西大營兵權。”
齊廣清想到之前那道聖旨,和街坊流言,神色一凝,“陛下,想除掉蕭川。”
齊廣柏輕搖頭道:“不是,隻是朕心不安。”
帝王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齊廣清正色道:“陛下放心,我和定北侯自當盡心輔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