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沐時夢笃定她定要不知道。所以比前面一次的否認更加斷定。
“這我真不知道。”
也不清楚顧歲寒這次有沒有看穿沐時夢的謊言,反正他沒有說穿,沐時夢也就裝着傻。
“這軍饷丢失正是被人所害,路經此村。他們為了封口,将一整個村子都屠盡了,以至于這村中一人也無。”
沐時夢早就從966知道真相了,那時還不覺得什麼,畢竟這都是書裡的故事,與她毫無關系。可當現在看向眼前悲憫的少年,沐時夢心中也不由的酸澀。
“這軍饷是何人所做。”
沐時夢雖是看了這部小說,但不得不說這小說結尾極為潦草。沐時夢看完大結局也沒太明白是誰,但按966的說法,估計也是所謂的淑妃所為。
“軍饷一案,我告之于你,隻是希望你能夠在尚書面前表現自然,而不是憤憤不平。至于這真兇,我會去尋。”
沐時夢雖知曉顧歲寒所做之事是好事,但以他的性子單純為了這些冤魂鳴不平,可不大像。
沐時夢的疑惑并未說出口,眼睛先一步表露出少女的不解。顧歲寒看得出來,卻不解答。
将手中的弓箭抛向沐時夢,沐時夢下意識地接過。回過神來,顧歲寒已經出了屋子,走回去了。
沐時夢盯着少年的背影,其實按道理沐時夢甚至比顧歲寒大上幾歲。可就算這樣,她也依舊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顧歲寒孤身一人離去,給足沐時夢機會肆意打量。直至他的背影遠去,沐時夢也還是想不透。
沐時夢這人從不為難自己,想不透的事情,那絕對是還沒到時機。
将此事刻意地記在腦中,就小跑跟上去。
清算的進度,有了這些百姓相助,倒也沒那麼慢。陸陸續續的整理核算了大半月,也算是到了結尾。
沐時夢仰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還真别說,躺了大半月,過兩日離開還有些不習慣。
今日是沈行蘭先去洗漱,再是李晨歌,最後才是沐時夢。
自從那日和李晨歌一番交談後,沐時夢與李晨歌雖還會互損,但關系早比之前好上不少。
沈行蘭在一片水汽缭繞之下,結束他的洗漱。李晨歌熟練地抄起手邊的木盆進了浴房。
沈行蘭坐在自己的床上,擦拭着頭發,眼睛看着沐時夢。沐時夢正躺在床上翹起腿晃腳,盡顯悠哉。
“時夢,你們明日就清算好啦。”
沐時夢聽見沈行蘭的提問,哼哧哼哧地起身。
“是啊,明天就算好了。你們嘞?”
“我們還要幾日,那你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沐時夢深呼一口氣,理直氣壯地道。
“那是當然,亭雨村遠的呀,每次坐馬車都坐得我累啊。”
“累,那還不快去洗漱一番。”
說這話的正是李晨歌。李晨歌一出這浴房就聽見沐時夢的怨言,調侃一番。
沐時夢也明白這幾日大家都累,自己趕緊洗漱好,讓大家早點休息。沐時夢拿起衣物,就進去洗漱一番。
待她出來時,李晨歌已經把蠟燭吹滅,先一步睡去。而沈行蘭還在擦着頭發,見沐時夢出來,手招呼着帶她去了外面。
來的時候還可以算是初夏,現在這天氣宛如酷暑啊。大晚上了,耳邊的蟬鳴沒有停歇過。天氣過于炎熱,二人穿的單薄倒也不覺得冷。沈行蘭把頭發梳散,靜待微風拂過。便可将頭發吹的幹些。
沐時夢把盆輕放,就跟着沈行蘭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沐時夢看着沈行蘭姣好的面容,回憶起他們第一次的相識。人沈行蘭還未說些什麼,反倒把自己給逗笑了。
引着沈行蘭也笑問沐時夢。
“你笑什麼。”
“我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擺着一張臉,算得上是一位高冷美人。”
沈行蘭這下真是笑出聲了,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上兩杯溫涼的茶水,邊喝邊道。
“我還記得你那時候連比試考什麼都不知道,一臉傻樣地來問我。”
“說起這個比試,行蘭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拿第一名。”
第一名,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回去之後,兩人就要真正意義上的分開行事。畢竟沈行蘭是尚書的人,而沐時夢是顧歲寒手下的人。
沐時夢按壓不住心中的困惑,直接地問出口。
“行蘭,你一禮部尚書之女,為何來這戶部。衆所周知,你父親與齊尚書可是處不來的。”
“誰和你說我是禮部尚書之女。”
沈行蘭倒是抓住這話裡的疑點。沐時夢雖是從966那兒知曉此事,可沈行蘭是禮部尚書之女一事無需966說,全戶部都傳遍了。
沐時夢自然不會将966道出,便說是謠言傳到自己耳邊。沈行蘭知曉整個戶部都知她是禮部尚書之女,也就沒瞞着沐時夢。
“是,我是禮部尚書之女。可我為什麼要因為父輩之間的關系,就不來這戶部。我喜歡賬目,喜歡算盤珠子劃過手指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