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透過後廚上方的小窗口，偏巧打在了天晴的臉上，令雲藍有一絲錯覺，仿佛眼前人是墜入人間的天使，而臉上不自察的笑容，是她從來沒有展露過的溫度。

天晴細将平底鍋裡金燦燦的蛋餅鏟了出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打開了微波爐，取出兩盒溫過的牛奶，随即她又踮起腳拿過廚架上的兩個馬克杯，最後将牛奶倒了進去。

輕輕合上了門，差一點被她看到。

雲藍溜回了座位，假裝剛沒有偷看過人家。

于是，在天晴端着托盤出來時就先看到她挺直的脊梁骨，繞到前面，笑顔開，“親愛的顧客你好，請嘗嘗看我攤餅的手藝吧。”

天藍也是噙着笑，不作聲色地拿起叉子，低頭先咬上一口。

她愣了一下。

“怎麼了？”是鹽落的多了？天晴一臉緊張！

“不是，這蛋餅。也，太好吃了吧！”說完，張嘴就一大口，一口未全下咽，就又咬了一口，狼吞虎咽的模樣，不似有假。

真是吓了她一跳，她說話就不能好好斷句嘛！就說嘛，做了那麼多次，哪有可能會失手！天晴這會兒也坐了下來，吃起了她的那一份，大抵是因為對面的人吃的太香，她感覺今天的蛋餅是她有史以來做的最好的一次。

“原來你不止蛋糕做的好吃啊！”

“我覺得你可以開一家餐廳。”

吃飽喝足，雲藍抽了一張餐巾紙，抹掉了嘴角的油膩，順道給她提起了建議。

“算啦，開餐廳還是算了。”天晴戳着盤子裡的剩餘的小半塊蛋餅，發起了呆。

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雙後搶過對面人的碟子，雲藍說，“你要吃不下，就讓我吃了呗。那麼好吃的蛋餅，浪費是要遭天譴的，我幫你解決了吧。”

哎

她咬過了。

話沒說出口，那人就已經全然吞下了。

心頭忽染的陰霾散開。

此一刻的溫暖仿佛能無限蔓延。

“你再等等啊，你要的蛋糕，我現在給你去做。”

“好啊。”

這一回，她還真就乖巧坐在原位，沒有走開，拿出了手機，去查了一下天晴的身世。

—————————七年前———————

風鈴叮咚

雲藍如往常一樣披上風衣，出門。

夜間，她喚出了斷塵劍，淩空禦劍飛行。

這倆孤魂很是警覺，不止如此，還配合默契挺懂戰術的，見那兩人衣冠楚楚，活着的時候可能沒少讀三十六計。

可惜，沒有一隻鬼能逃的出她的劍三次。

再送不走他們，她得被記上一過，工作不易呀。

“别再躲了！”

“要不是這陣子比較清閑，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逃走兩次的。何況，事已至此，你們又是何苦。早些啟程，對大家都好。”

現在這又是什麼戰術？

倆鬼跪倒在她的面前，各自抓着她的一條腿。

“求我也沒有用，别來這一套！”手已揚起了劍，一劍刺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也不知那一天她哪兒來的耐心，遲遲沒有落劍，還聽完了他們說的話。

他們是一對夫妻，剛送女兒上了大學，原本計劃自駕旅行，去在途中發生了意外，當場斃命，連送醫院搶救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