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不敢耽誤，先打開最亂的科研室。裡面的公式推演她看不太懂，繼續翻箱倒櫃地找。直到翻到一張紙，上面有幾個用紅筆寫上去的字。

“生物改造計劃提議……落款人，李樹一。”謝月順着封面讀出來，大緻翻開看了一眼。心髒砰砰直跳，裡面大緻講述了如何改造人類，讓人類的身軀變強壯、速度變快、攻擊力更強……

這些特征的描述與如今血人的特征幾乎吻合！

謝月再次翻看一遍，整個提議講的都是優化人類計劃，并不是将人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

難道是實驗事故？

可是今天那個男人說恒飛科技研發中心的主任還在繼續研究血人，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實驗已經失敗？

謝月皺着眉，正欲去其他地方尋找線索。手腕處發出警報聲。

這是她出發前在系統商城買的計時手環。設置了一個小時倒計時，此時隻剩下五分鐘。

她的幸運值幫的了她一次兩次，但誰知道會不會幫她三次四次。謝月不敢賭，隻能收拾好東西往樓下跑。

再說，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多。

等她回到車上剛坐定，遠處可見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快速逼近，三兩下就消失在大樓處。

黑水豎着尾巴，比離開速度快百倍滑動，從謝月給它專門留的小縫隙鑽進來。一進到車裡，它又變成那副懶散的模樣，滑倒謝月身邊，把尾巴搖來搖去，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幹得真棒！”對于業績出色的同事，謝月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黑水搖着尾巴尖，折下朝謝月的方向伸過來。

謝月有時候覺得自己有些語言天賦，比如說現在，她大緻能猜到黑水再向她讨要獎勵。

“專門給你找了三箱牛奶。”謝月拿出從李樹一那裡搜來的三箱奶堆在它面前。

黑水将身子全部灘在牛奶盒上，就像是顯示自己主權的小動物：“叽！”好！

一人一水都收獲滿滿、高高興興離開。

謝月依舊選擇人煙稀少的那條路線，将車開往主城區北部。昨天的位置沒有被其他生物占去，她繼續将車停進去。

車外燈關閉，車内重新亮起燈光，謝月也是迫不及待窩在沙發上清理今天的物資。

今天沒什麼大件物品，主要是在李樹一那裡找到的各種食物和日用品。謝月将它們在鐵皮櫃中一一碼好，裝不下的食物就整齊的堆在回形針裡。

光是吃的各類速食産品都有七八箱，一天三餐來計算都夠她吃兩個月。紙巾也是成箱的堆放，現在的她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紙巾大戶。

還有未開封的銀白色保溫杯和飯盒，上面均刻有“恒飛科研中心”的字樣。一般這種單位裡發的東西都是外觀不起眼，但質量非常上乘。

謝月将兩樣東西洗幹淨，之前她沒有碗，一直是用小鍋充當，這下總算是可以分開使用。用不上的保溫杯也暫時收撿起來。

撤出一張黃白色格紋的桌布鋪在桌上，這個桌布邊沿有一個小洞，被李樹一丢在了角落裡，正好被謝月撿了回來。

有總比沒有好，她也不在乎有沒有什麼破洞。

大片的黃白色遮住原本的豬肝色桌面，這樣明媚的顔色讓謝月隻覺得心情大好。同時把旁邊的辦公椅換成會議室的牛皮軟墊椅。椅子一安裝好，黑水已經順着椅子腿爬上去，抱着牛奶躺在上面。

那優哉遊哉的模樣讓謝月忍俊不禁。剛好一個椅子一個沙發，她們一人一個。

最後是她在李樹一床上拆下的一床羽絨被、一整套未開封的床上四件套和一個可以曬被子的落地晾衣架。

謝月将系統獎勵的棉被墊在下面當作床墊。她的床比李樹一的軍旅床搖大一些，原本在李樹一床上卷在一起羽絨被可以完全展開。

她忍不住躺在床上，身下柔軟的觸感讓她隻覺得這輩子值了。

躺了十來分鐘，身上的疲憊一掃而光。她接着起身将四件套洗了，用落地晾衣架放在進門的地方。

所有雜事做完，她躺在沙發上長呼一口氣。還有兩天時間就要去乘舟基地。謝月不敢耽擱，把今天拿到的日記本和提議都放在桌上。

害怕自己遺漏什麼消息，謝月逐字逐句閱讀。時間靜下來，等她再擡頭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19:05】

謝月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眶，讓自己扔進沙發裡。

這個提議和自己之前看的内容差不多。人類從有意識以來一直向往着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從她手裡這份内容來看，李樹一的提議确實是有助于人類進化的。

隻是不知道中間哪處出了纰漏造成現在這幅場面。

至于另外一本日記本……

泛黃的紙張攤開在桌面上，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卻是一個人的名字——

“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