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m·2
剛剛那一瞬間喬鈴其實很後悔說了那句“您有事嗎”。
因為按道理說,身為做服務業的,不能因為對方長相完全不像是會玩diy手作的人,就擅自以貌取人,說出這種如此趕客的話。
但是等對方說出“你這兒是個店?”的時候。
她頓時收起内疚。
沒冤枉錯……他就是來收保-護費的!!
喬鈴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一方面害怕這人從内而外散發出來的壓人氣場,一方面又因為對方的外表條件實在挪不開眼。
他,問我什麼情況……
我,我能是什麼情況啊?
喬鈴怯怯擡眼,試圖用目光把問題抛回去。
他接收她這一眼,挑了下眉。
喬鈴吓得嗖然躲開眼,攥緊手中的膠頭錘,“那個,如果是我們店有什麼問……”
題字還沒吐出來,背後店裡又爆發出一陣呼喚聲。
“店長!!快來!”
“老闆這個火槍怎麼抽風了!!”
一聽到火槍出問題,喬鈴生怕出現危險情況,根本顧不上怼在門口的男人,扭頭就往回跑:“來了來了!不要慌,火槍怎麼了!?”
她冒冒急急地跑遠,在他眼底縮成一道薄薄的背影。
陳況擠壓了一堆無名火,還沒說出話來就被這矮豆丁一樣的老闆晾在了門口。
“……”
原本在樓下隔着一層天花闆聽得噪音就夠大了,沒想到到了這層,對方把門敞開,音量成倍地往上翻。
那些人手裡的平頭錘铛铛铛的,哪兒是在砸銀,根本就是在砸他的腦袋。
陳況皺緊了眉,手把着門框,用力得手背虬起青筋。
一肚子髒話到了嘴邊,他偏開頭,隻對着半空啧了一聲。
嚴重缺覺導緻的煩躁是種能吞沒理性的情緒。
他脾氣上來,還就不走了。
頗有一番“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能想起還有一個人在門口”的架勢。
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滋滋震動,陳況掏出來看了眼來電人,沉然的眼睛又深了微許。
他舉起手機,按下接通鍵的同時回過頭去,用餘光又乜了下那個在人群裡竄來竄去忙碌的嬌小身闆。
“這個時間打什麼電話。”陳況開口打電話,轉身離開了店門口。
“你還知道我得睡覺呢?”
高大漆黑的人消失在通道,店門口的風頓時通暢起來。
威壓的氣息逐漸消散,門闆花籃上小兔子的微笑表情都好像放松了幾分。
喬鈴剛給擅自動用火槍的顧客解決完麻煩,想起門口還有個人,急匆匆回頭望去——
卻隻看見了空蕩蕩一片。
那人來得那麼急,結果撂了兩句雲裡霧裡的狠話就走了?
有點莫名其妙。
喬鈴走到門口左右張望,卻始尋不到那個古怪的男人。
客人們還在叫自己,她隻能心底咕哝着,伸手帶上了店門繼續忙碌。
…………
晚上十點半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收工關店。
一天的忙碌結束,累得喬鈴把傍晚的這個小插曲完全抛在腦後,回家洗了澡一頭紮在被窩裡就昏睡,急忙找周公解乏去了。
不過她迷迷糊糊劃着小船渡過夢河,見到的并不是周公,而是……
某個男人的那張帥臉。
夢裡構建的場景是陌生的。
棕色的沙發,黑色的地毯,性冷淡風格的裝潢,十分男性化的私密場所。
她睡眼惺忪地眯開眼睛,仰着頭,慢慢清晰的視線映着男人鋒利的下颌線線條。
她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打量過異性,從這個視角看,他好像比傍晚的時候帥得更具體了。
面部折疊度很高,骨相犀利又完美,挺挺的鼻梁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他眼皮帶褶,情緒單薄總是垂着,睫毛很密。
眼睛反倒是整張臉最溫柔的部位。
結果下一秒,這雙溫和的眸子突然斜着睨下來。
他開口,嗓音比傍晚那時候更涼:“你還要坐我到什麼時候?”
喬鈴驚了,往下一看,自己竟然坐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