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沒事兒,被渣男傷害了。”
伊藤拓真:“有沒有可能是逃單。”
阮雪:“……。”中國的移動支付你還是不夠習慣。
阮雪咽下最後一塊榴蓮酥,抓過手機把日文版的甯海攻略發給伊藤拓真:“這些地方都很本土,老甯海的精華都在裡面,你後天開完會可以跟同事一起去轉轉,我這兩天有工作要趕,後天晚上可以帶你去個清吧,有樂隊駐唱的,喝點小酒放松放松。”
對面劃着手機,仔細閱讀,擡眼時再三感謝阮雪費心。
她心虛的笑,以她的待客之道是要全程陪同的。可這是7月份呀,閨蜜約着吃個飯都得是過命交情,出去暴走一天她得暑暈過去。怪隻怪天公不作美,怪隻怪她離不開空調……
也是趁着這會功夫,阮雪點出蘇子瞻的對話框。
小雪:你怎麼在這?
蘇子瞻:你說呢?
阮雪撇撇嘴回頭看他一眼,那人依舊勾着笑,嘴裡吃着……榴蓮酥?!!
小雪:你車裡裝了定位,沒錯吧?
蘇子瞻:算你聰明
阮雪籲出一口氣,指尖哒哒敲擊:你最好離我遠點,沒開玩笑
蘇子瞻:怎麼了?影響我女朋友相親了?
小雪:非常十分特别影響
“還不到7點,路邊走走吧?”
阮雪點頭,手機結款後揣進包袋:“這邊就是四康路,洋房、小店,還有甯海的時髦精,”她起身,看了一眼身後又回過頭:“走吧,光還足,我給你拍幾張照片。”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門口走。
後面起身一個大高個子,幾個跨步跟了過來。
伊藤拓真要來中國這事兒,上個月阮書俊就知會過她,他是什麼意思阮雪再清楚不過。到底是親爹,幾句話就知道她的态度。閨女不好做工作就迂回到宋清麗,相處那麼多年,拿捏前妻的七寸阮書俊是在行的,宋清麗不傻,當然知道這些彎彎道道都是阮書俊的私心,不過,利己的事情有時候也會同樣利他。
宋清麗覺得,阮雪嫁去日本也是不錯的選擇。
四康路文藝著稱,這會兒光線暧昧,天空出現浪漫的橙粉色。
穿着講究的潮人或交談或相互拍照,都是愉悅的笑顔。
蘇子瞻手插口袋,另一手夾着煙,白霧不時在他臉上籠罩又散開。
行人側目,視線随他移動,中外審美瞬間高度統一,憂郁冷冽的白人帥哥,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造物主實在太過偏心,好看的皮囊千變一律,為啥就不能給我一變?
目睹女朋友給别的男人拍照,一會半蹲,一會弓步,在她給他卷襯衫袖口的時候蘇子瞻就黑着臉磨了後槽牙。便利店買了包煙出來,打火機點燃的那一刻,捂着手湊過去,他才意識到最近抽過兩回煙,都是因為她。
一次是在廣州,她拒絕了他,徐琛明遞了根煙,在影棚樓頂。
再一次是秦峰結婚那天,他打電話過去約她去健身房,是她那個發小接的電話,不爽,又下雨,門口小店買了包煙。
嘴邊兒這口煙,直達肺腑,眼前這日本男人給阮雪買了一大捧淡粉色玫瑰,店員正在包紮,阮雪笑盈盈的說謝謝。
買煙耽誤一些動線,這間花店走過去十多米,怎麼也不見阮雪的黃裙子,他折回,是先聽到了男人熟悉的日語發音才頓住腳步。
蘇子瞻冷哼,瞧把她高興的,玫瑰花的爛俗套路,要多老梗有多老梗。
視線掃過店裡的黃玫瑰、白玫瑰、紅玫瑰…..蘇子瞻突然像好奇貓附體,撈出手機哒哒搜索。
粉玫瑰花語:初戀,默默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草!
登時七竅生煙,顱頂翁翁地,蘇子瞻胸腔重重吐出一口氣。這和他意想的相親完全不一樣,至少跟上回那個醫生不是一碼事,這小丫頭沒說實話,難怪這男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他們本來就認識,或者說認識很久了。
“老闆,剩下的粉玫瑰都給我包了。”
“好嘞。”
阮雪聞聲轉頭,咬咬唇,用眼神問話蘇子瞻:你怎麼,又在這?
蘇子瞻抱起手臂,故意朝她這邊吐煙圈,阮雪揮揮手,擰眉捏鼻子,伊藤拓真嗚哩哇啦講着日語,應該是相當護花使者的意思,蘇子瞻看他一眼,又落到阮雪身上,大言不慚道:“老闆,再給我整倆花瓶,我初戀喜歡養花。”
老闆看他一眼,張口就把初戀挂在嘴邊,中國人哪會這樣跟陌生人講話?不過這老外已經不錯了,發音還挺純正,是個下過苦功的,語言嘛,能交流清楚最重要,她笑笑:“你女朋友可真有福氣,男朋友這麼帥還是初戀,深情又專一,現在是打着燈籠難找咯。”
蘇子瞻揚眉,人盯着老闆手上的包裝動作,話中有話:“是吧,但願我女朋友也有這種覺悟。”
阮雪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花束,斜過眼珠狠狠剜了蘇子瞻一眼,回過身,沖伊藤拓真笑,講日語:“好香,走吧。”
老闆:“放心吧,姐是過來人,女人的心最軟了,你隻要真心對她好,求上進,是個正常女人都會死心塌地跟着你。”
蘇子瞻認同般點頭,沖門口回頭的阮雪彎唇:“是麼?”
老闆忙着紮緞帶,頭都沒擡:“錯不了,女人最感性了。”
阮雪:“……。”後背有點涼。
蘇子瞻:說不清楚今天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