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攬州的臉色并不好,他的性子也不熱絡,對薄朗突然的态度轉變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并沒有計較。
“另外,介不介意占用幾分鐘的時間?稍等我會讓我的司機送你去辦事。”
“薄藍是有些小孩子脾氣,偶爾的時候固執又任性,你倒是她最長情的一個,你也知道我不經常在她身邊,我猜,她應該還挺喜歡你的。”
“所以我希望這次你能跟她低個頭,她心裡有杆秤,很好哄的。”
溫攬州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以薄朗對他的敵意,加上昨晚上趕來醫院那眼神看起來殺了他的心都有。
結果他來勸和?
“我聽藍藍說,你家裡隻剩你自己一個人了?”說着,薄朗招招手,隔着一段距離站在車旁的晉安得到信号,一步一步靠近,從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溫攬州面前。“這些你先拿着,拿來哄她。”
溫攬州眉頭皺起,兄妹倆串通好了,一定要逼他就範?
除了這個解釋,他是在想不到合适的原因,現在還是懷柔政策,等他不屈從,就要使強硬手段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笑一聲,“薄總,不必了,你也說了,這是我和薄藍之間的事,就不必插手了。”
說完,轉身離開,剩下薄朗和舉着銀行卡的晉安。
“他生氣了?”
“應該是感覺受到了侮辱。”晉安糾正道。
薄朗看起來一臉費解,“我花錢請他哄我妹,兩全其美的事,為什麼會受到侮辱?”
晉安:……
薄藍從派去盯着溫攬州的保镖那收到例行報告,今天也是沒有和女主相愛的一天,很好。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闆上的燈發愁。
這破規則到底要怎樣!她想了好久這回遭罪的原因,分手也沒答應啊!誰家小情侶不吵個架鬧個分手?
還有那種令她難受的記憶到底是什麼?
不過她很快就沒心思琢磨這些了。
“薄朗,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薄朗放下手裡的保溫桶,“别玩手機了,我叫吳媽煮的紅棗銀耳粥,還有你愛吃的……”
“你要和溫明娴結婚了?”
薄朗拆保溫盒的動作一頓,繼而旁若無事地繼續,“是啊,你要多一個嫂嫂了,開不開心?”
“我說了,我去溫家聯姻!”
“藍藍,别賭氣,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嫁給溫明良那個垃圾。”
“我沒有賭氣,和溫家聯姻的那個人必須是我,這樣一切才能走上正軌。”
“胡說八道,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妹妹犧牲自己的婚姻去走所謂的正軌。”薄朗闆起臉嚴肅地反駁她。
薄藍知道她的正軌和哥哥理解的不是一個,但還是被他的偏袒觸動,從小到大,他都是家族中被人仰望的典型,有才能有頭腦又謙遜,所有的叛逆期大抵都花在袒護她身上。
她很清楚,薄朗交給老爺子考驗答卷上的答案有多“蠢”,這會讓他逐漸地被迫離開薄家的核心,讓他這些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最後被她拖累到性命都沒了!
月亮又大又亮,圓潤地懸挂在天邊,窗子大開着,冬日的冷風灌進屋中,溫攬州沉默着單手起開啤酒罐,吹着冷風賞着寂寥又明亮的月亮。
那邊的薄藍心情不佳喝得爛醉,靠在周芙清身上嘟嘟囔囔,正想帶她回自己家的時候,薄朗過來接她。
周芙清雖然沒見過薄藍的哥哥,但兄妹倆的長相完全說明了一切,也就放心地将人交了出去。
薄朗任勞任怨地帶薄藍回家,因為聯姻的事情,在老宅兄妹倆吵得很兇。
她竟然跑到老爺子面前要求一定要由她去和溫家聯姻,這當然稱了老爺子的意,像是生怕她反悔,老爺子趕忙和溫家打了招呼。
他才知道溫家不願意讓溫明娴聯姻,正猶豫,一聽這邊改了,這就合了心意,當即一拍即合。
薄朗給她脫了鞋,蓋好被子,順勢在床邊坐下了,望着睡着的薄藍,無聲地歎了口氣,到底要拿這固執的小祖宗怎麼辦?
忽然他看到她皺着眉,像是難受醒了,趕忙想把她撈起來,湊近了聽清她口中嘟囔,“哥哥對不起……”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薄朗僵在原地,一時間諸多回憶湧到腦海,他輕柔地抹掉她的眼淚,像小時候一般摸摸頭,哄道,“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