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溫明良還沒見到人影,但好好的婚禮鬧了這般大的鬧劇,還是溫家的過錯,溫宏夫妻兩個人就是心焦溫明良的下落也不得不應付賓客。
薄朗自始至終都是懵的,先是溫明良的逃婚,接着糊裡糊塗新郎的人選竟然變成了薄藍前陣子還在交往的男生。
他隻覺得自己當寶貝養的妹妹像顆棋子一樣,被人丢來丢去,他隻恨自己隻能眼見着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面子,利益,一雙雙無形的手掌推着這場荒謬的婚姻繼續下去。
薄朗聽到有人小聲議論着,溫家看着丢了臉,實際可賺發了。
那可不,拿不知道哪來的義子娶了薄家金尊玉貴養着的大小姐,跟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别?
薄家薄藍向來狂的不行,誰想到兜兜轉轉最後嫁了這麼個……看不慣她的人,這回可看了大樂子。
他認出那幾個幸災樂禍的人,都是平日裡和薄藍不對付卻又占不了上風的,他腦袋一熱差點要上去争辯,索性忍住了。
意氣用事毫無用處,隻會撕壞粉飾的太平,最難堪的還是薄藍。
薄藍那樣的狗脾氣,一點氣都受不得的性子,這回啞巴吃黃連地咽了個大委屈,但凡她在台上露出一點不情願,薄朗已經想好不管不顧地帶她離開。
什麼面子,什麼争權奪勢,都滾開!
可整個婚禮流程她都老老實實,保持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配合着。
這樣的薄藍讓他壓抑翻滾仿佛随時都會突破皮囊的怒氣漸漸偃旗息鼓了,心頭仿佛千斤重。
嗓音甜甜哥哥長哥哥短又驕縱的姑娘還是學會了忍着委屈,學會了強顔歡笑,學會了屈從。
都是為了他。
都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太廢物了!
薄朗忍受不了這樣“正常”的和樂氣氛,他到了新娘的休息室,裡面正折騰着換敬酒服。
薄藍望見薄朗的苦大仇深的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委屈難過,感到溫暖的同時也沒忍着彎起唇角。
等屋裡人空了,鏡中映出的人眉眼彎彎。
薄朗本來壓抑的心情看到自家妹妹一臉神神秘秘的笑容頓時一頭霧水,今日的樁樁件件沒一件好事,還笑得出來?!
如果硬要說可能因為這麼個陰差陽錯的糊塗賬讓她名正言順地嫁了溫攬州,他也知道倆人在一塊時間不短了,但并不覺得薄藍會是這種戀愛腦。
但除了這種可能,他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高興的。
薄朗皺眉正色反複打量了她好幾眼,愛情這玩意兒讓人盲目啊!
這樣想着,薄朗也調整好心頭的不甘,既然陰差陽錯地讓她高興了,自己又為什麼非要拿這些負面的東西惹人不快。
現在做不到,至少以後她不開心了,總要讓她有灑脫的資本。
“到底怎麼回事?你那個小男友怎麼突然變成了溫宏的義子?我之前從沒聽說過溫家還有這号人物?”
薄藍輕哼了一聲,沒回答,但表情說明了有内情。
波浪順勢想到當時舉辦典禮時,他看不下去,正好看到台下溫家夫妻截然不同的表現。
腦海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什麼,他驚訝地望向薄藍尋求答案,薄藍心照不宣地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溫宏怎麼敢?!”
縱然他們兄妹倆向來對私生子沒什麼惡意,但并不代表他會欣然接受溫家讓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堂而皇之地來娶薄藍!
“哥,冷靜!”薄藍趕忙拉住薄朗,急得頭上一支小小的珍珠簪都給甩了出去。
“我怎麼冷靜下來?!姓溫的在外面亂搞!”薄朗壓着火氣憤至極,但這事十分不光彩,他又壓低了聲音繼續怒道,“舍不得當眼珠子的兒子,去撿個在外面亂搞的兒子搪塞!”
“我知道。”薄藍點點頭,顯然早已知情。
薄朗愣了。接着聽到薄藍開口說,“是我要求的。”
這下顯然讓他更懵了,兄妹倆一對視,薄朗霎時聯系起今天的所有事。
為了能嫁給溫攬州,竟然冒了這麼大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