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攬州這人性子又悶又擰巴,心思又千兒八百的轉,情緒稍微激烈點的怒氣都是實在沒能忍住,大多數都是自己生悶氣。
薄藍斂起心底漫起的複雜情緒,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亂走,眼波流轉,俨然又是那個情場風流,浪蕩不正經的薄大小姐。
“既然你非暴力不合作,那咱們就床頭打架!”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一俯一仰的視線碰撞,各自都清楚這句話多混。
薄藍話說得底氣十足,但和實踐主義者溫攬州比起來,她發現自己隻是個嘴上黃暴的小垃圾。
與開關房門的聲音伴随而來的是食物的香氣。
白t和黑色短褲,清瘦纖長的身材,勻稱的小腿曲線,幹淨清爽,說是什麼才入學的清純男大也不過分。
薄藍手撐着下巴,嘴角輕輕勾着,坦蕩又真誠地在欣賞美,并且很滿意。
“請問這位靓仔有沒有興趣做藝人?”她學着學校外面星探們的口吻,“考慮考慮我們霓光?”
溫攬州停下在衣櫃幫她找衣服的動作,扭頭靜靜看了她兩秒鐘,嚼嚼嚼,咽下口中的包子,移開視線,薄藍收到了他無聲地吐槽。
薄藍瞬間撐不住了,一下子躺倒,“今天我就去學校附近和他們搶飯碗去!”
霓光這會兒正缺藝人,雖然才開辦但人選也不能不挑,這會兒物色到好幾個正考察。
純新人沒有熱度要自己花時間培養,有熱度的瞧不上她這個新開辦的公司,道阻且長。
她這邊求一個能挑大梁的藝人,瞅見好的都想弄進自己公司,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她對人的最高評價,向您發出加入霓光申請。
不說其他,以溫攬州的臉就能大殺四方。
溫攬州拿了衣服送到眼前,被薄藍揪到衣擺,“還生氣嗎?”
靠床上解決矛盾,被哄好這件事,溫攬州這個面皮薄的怎麼可能大大方方承認,“先吃飯。”
這已經含蓄地九轉十八彎地給這事翻篇了。
薄藍意會到,但耐不住忍不住逗人的惡趣味,當即伸出手臂環住他,像個無賴,誇張地表演,腿配合地蹬着,
“啊呀!你怎麼穿上褲子了就不認賬了!你昨晚……”
溫攬州的耳尖瞬間攀爬上一陣紅,在她說出什麼更羞恥的話之前趕忙攔住,“快起床吃飯!”
見了他被逗到羞惱,目的達成,薄藍開心了。
溫攬州何嘗不清楚她的惡趣味,被她一鬧,活像西天取經路過女兒國的唐僧。
隻是唐僧一心向佛,他卻六根不清淨。
“不吃!你還生氣!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我要餓死我自己!”她像對門撒嬌打滾的小朋友翻版。
惹得溫攬州不得不正視家養的這位大朋友。
“你……”薄藍眨着眼睛笑盈盈等他的下文,八成是什麼規勸人的話,以此來判斷要不要“胡攪蠻纏”下去。
兩人視線一碰,她直覺不妙,可這會兒再補救為時已晚。
溫攬州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目光像一張細密的網,而她是被纏住的獵物,掙紮隻會越縛越緊,“那我們繼續?”
“……我想吃飯了,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
我不騷了,我不敢了!!!
暴雨傾盆,一輛車慢慢停在樓下,司機從駕駛位撐了一把黑傘,瞬間沾濕褲腳,但并不妨礙他腳步匆匆,繞至後排,傘遮住大雨,下來一個穿着随意休閑的女孩。
薄藍進了屋發現一片漆黑,換下踩了水濕漉漉的鞋子,納悶道,“還沒回來?堵學校了?”
想到這裡,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寂靜的房間隻有悠悠遲疑的撥号聲,寂靜得更過分。
薄藍聽了聽外邊風聲雨聲鬧出的動靜,好不容易回了家,實在懶得折騰,“這麼大的雨,估計等雨停就回來了。”
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一點,這期間她發的消息,打過的電話一個沒通。
薄藍這才擔心起來,翻出早先調查資料叨擾了他的同學,得知今日的課程早就結束。
一聽薄藍這邊人聯系不上,同學倒是熱情,當即說讓還在圖書館的同學幫忙找一下,找今天跟他接觸的人問一下去哪了。
又來這一出!
薄藍簡直氣得牙根癢,動不動就玩失蹤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