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不能說他話少,不愛打聽人家的私生活?”
前一句是分享她的結婚對象有什麼本事,後一句就是以牙還牙地罵回去了。
秦鸢覺得又被她耍了,急的一雙眼紅彤彤。
秦之楠安撫地拍了秦鸢,一副和事佬的模樣出來打哈哈,試圖揭過這尴尬的時刻。
“薄藍,什麼時候過來的?提前打聲招呼不得下去接你?”
秦鸢不明白為什麼堂哥還要假裝與薄藍如此熱絡,自從她與溫家那個所謂義子結成姻親,明眼人都能瞧得出,這已經是棄子了。
她也不明白君哥哥為什麼還是要将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分明她已經是别人的妻子了。
這些年,她沒了蹤影,自己想着他念着他,而薄藍呢,不知道換了多少前任,濫情花心!
不過她很快又安慰好自己,堂哥與她熱絡自然是因為她的哥哥,君哥哥對她念念不忘,許是多年舊情難忘,但她的做派隻會讓他失望透頂!
自己隻需要等着看好戲便是。
隻是秦鸢怕是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一朵點綴的鮮花,美麗而無用,她與她眼中的薄藍并無分别。
秦之楠可不敢怠慢這位恩人,且不提因為霍逸君的關系,就是之前她随手幫忙撈了把公司的藝人,才避免了雷霆娛樂牽扯到之前鬧得很大的醜聞裡面,就值得他賠着笑當和事佬。
寒暄幾句過後,各自分開,再次平安無事。
其實這種場合沒什麼意思,說是同學聚會,也不過是當初熟絡的幾個仍舊熟絡,不熟的還是不熟。
薄藍看清過來接楊熹微的老闆,一身休閑裝,頭發披散着,還帶着潮濕的水氣,想是出來的匆忙,是個清麗漂亮的大美人。
楊熹微像個不倒翁一般,見到蘇律一來,晃呀晃倒進人家懷裡。
聽到她隻喝了一杯酒就醉成這個鬼樣子,蘇律重重歎了口氣,又頗為任勞任怨地将“不倒翁”塞進後座。
在蘇律的言行間,薄藍多少琢磨出點意思。
沒等多久,薄藍的叫的車到了,下了台階,在她剛拉開車門,忽然從一旁伸出一隻手附在她的手上用力一推,将車門重新關上。
“你喝了酒,我送你。”
司機顯然發現乘客沒上車,搖下車窗,納悶道,“到底上不上車啊?”
霍逸君取出錢夾,從裡面随手抽出幾張遞過去,“不好意思啊。”
白色的車軋進夜色裡,混入車流,很快分辨不清。
薄藍站在台階上,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楊熹微想來高中聚會本來就是件極度反常的事,當然是拜這位所賜。
原因無非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對此,薄藍義正詞嚴地表示,五五分。
“你不是也喝酒了嗎?怎麼送我?”
她都知道了,霍逸君也不必藏着掖着,“我想和你聊聊,然後叫司機送你,可以嗎?”
“我的車都走了,能怎麼辦?聊聊。”說着轉身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一樓還開放的咖啡廳。
薄藍落了座,十足地敷衍,正掐着點給溫攬州發“騷擾”信息。
【十點鐘了,怎麼還不回家?】
【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你不愛我了嗎?】
霍逸君與侍應生交流,幫薄藍點了不含咖啡的飲品。
“和他發消息?”這裡面的他不言而喻。
“嗯,”薄藍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繼而坦然點頭,直接忽略他落寞下來的複雜神情。
霍逸君不開口,兩人之間便是沉默。
“你不問我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嗎?”
“這是你的個人私事。”薄藍自認騷擾短信發送夠了,才放下手機,端起面前的飲品,味道有點像止咳糖漿。
霍逸君對上她終于肯端正态度望過來的雙眼,如記憶一般清澈平靜,隻是沒了那份親昵,方才咽下的咖啡自帶的苦澀仿佛在口腔炸開。
他盡力笑笑,但笑容還是掩不住苦澀。
“當時家裡很亂,我爸不得不先把我送出去避風頭,不允許我和國内聯系,我根本來不及和你說一聲。”
薄藍點點頭很是配合,“現在應該好了吧?”
衆所周知的結果,這種關心顯得分外敷衍,“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關注我嗎?”
忙得要死,沒有空。
“我聽秦之楠說,你後來找過我。”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似乎迫切的想要從她的動作神态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蛛絲馬迹。
在薄藍大方點頭的瞬間,他得償所願,隻是唇角那抹志得意滿的弧度來不及勾起便落下。
“突然人間蒸發了,很難不讓人擔心吧?”
後來遇上溫攬州人間蒸發,總會下意識去關心,倒也很難和這樁事擺脫關系就是了。
此刻的相遇看似漫長,或許下一刻就不複存在,及時行樂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