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殘忍地讓她眼睜睜看着自己逃離的希望破滅,讓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
薄藍隻有幹瞪眼的份,“溫攬州!你發什麼瘋?你難不成想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我勸你冷靜,這是違法的!”
……
她的反抗到溫攬州把她的身份證塞到她手裡戛然而止。
接着是護照。
然後是簽證。
簽證放到她掌心的下一刻他似乎想起什麼又收回來,打開确認過又重新摞到證件上。
“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薄藍看向他手裡同樣的一系列證件。
很好,自由了但又沒完全自由,他就差臉上寫了“無所謂,我會跟着”。
這讓人感覺既荒謬又詭異的合理,你看,我沒違法吧。
雖然上一刻氣得恨不得咬死他,但這會兒又被他的邏輯搞得哭笑不得,甚至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可愛。
“晚上回來,我們好好說清楚霍逸君的事,”薄藍把自己手裡的證件拍到他胸口,算是表明了自己不會像之前那樣跑出國躲他。
盡管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下來,但溫攬州還是固執地跟着她出門了,很好地起到了解決剩飯工具人的作用。
聽完溫攬州說起那天晚上見到霍逸君的整個過程,她隻有一個感想,他還怪綠茶的。
“他這是故意挑撥關系,哎?話說回來,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點信任?”
心結打開,溫攬州也知道是自己鑽牛角尖了,薄藍的興師問罪隻有照盤全收的份兒,低着頭玩她的睡衣帶子,“是我不對。”
“我要是想跟他好,咱倆現在離婚證都辦了。”薄藍沒好氣地說,同時伸手去奪回帶子,他好像很懂得以物易物的道理,帶子搶了回來,她的手又被他握住。
“薄藍,你給我一點甜頭吧,我忍不住胡思亂想,我……很嫉妒。”
嫉妒……薄藍從他的目光中清楚讀到了讓人心亂如麻的愛意。
“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這麼……肉麻!”她知道溫攬州是有點喜歡自己的,但每一次碰觸到,心頭總會泛上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下意識去回避。
他這個人不擅長表露愛意,最遮掩不住時大抵是在床第之間,可那不過是神思迷離,三分成十分,但清醒之下的十分很難被招架。
“我去洗臉。”幸好有這層面膜,否則她感到自己應該會失态。
薄藍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剛一出來,就被他揪着不輕不重地在唇角咬了一口,就好像他蹲在門口就為了咬她一口一樣,“咬我幹嘛?”
“你又躲我!”
不躲能怎麼樣,真的和你相親相愛,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後落個家破人亡?你最好還是早早發現葉清挽的好,别跟我糾纏了,這對咱倆都好。
“狗、咬呂洞賓,”薄藍伸出一根手指推着他的肩膀,拐着彎地罵他。
薄藍迎向他期待的目光,知道他在等自己給你确定的答案。
真是較真。
這個甜頭就……給點吧。
“如果非要選的話,我投你一票。”她勾住他的脖子,沖他臉上啾了好幾口。
随着她最後幾個字的落地,溫攬州才露出如釋重負的淺淡笑容。
“嗯,我知道了,你讨厭他。”
疑心病很重的幼稚鬼!
夫妻之間嘛,哄人也簡單。
雖然他向來以乖順的一面示人,但薄藍知道這人骨子裡有股“兇”勁,平時壓着情緒倒相安無事,若是激起來真的是難以招架。
就前陣子刁家莫名其妙在生意場上栽了個大跟頭,至今都沒緩過來,能不能緩過來都要另說。
本來她并不怎麼關注,還是薄朗說起,你看中的這小子是真的不簡單,她這才知道給刁家挖坑的是他。
原來他隻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反倒是她多此一舉了,還倒黴地白白受了傷。
顯然他今晚就有點,薄藍可不想被他“鎖定”,處得久了,她自有一套制住他的辦法。
兩人胡鬧過一通,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呼吸雜亂,手指輕輕顫抖,似乎是因為愉悅無法自控。
薄藍随手揉了把他的頭發,沾了一手的汗水。
也不嫌熱,還捂着。
她伸手去夠剛剛丢在床頭燈上的睡衣,剛抓在手裡,從旁又伸出隻手抓住她手腕,方才羞到捂臉的某人竟然極快地從害羞中恢複過來,掐着她後頸扯到懷裡毫無章法地亂親一通。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澡。”
她想說剛剛的甜頭還不夠?再要可就過分了!
可偏偏他眼睛亮晶晶的,明晃晃地告訴她,不會善罷甘休。
這是裹了糖衣的炮彈,不能輕易應下。
但他這會兒乖得不行像是小狗一般巴巴地勾人,也很難讓人拒絕。
……平日他也是很聽話的,想到這裡态度難免有點松動了。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起初還是乖的,但她今晚給了他甜頭的做法實在是讓他愉悅到難以纾解。
所有的情緒太過都會走向極端。
他知道自己這會兒有點控制不住,壓不住骨子裡長久以來被壓抑住的瘋狂的占有欲,興奮或者嫉妒都會撐不住這副無害的殼子。
怎麼辦呢?她選他。
“藍藍,你看看我。”
“看看我。”
薄藍困得不行,聽到他跟自己哼哼唧唧撒嬌,閉着眼睛敷衍着稀裡糊塗答應,根本沒心思分辨他莫名其妙的醋勁。
“哎?你要弄死我?!”薄藍的困倦被他突然的發瘋搞沒,不滿地擰了他一把,但軟綿綿沒有任何威脅,反而激出了他快變态一樣的悶笑。
聽得人心頭一緊一緊的。
“怎麼會?”他略顯急促的喘息在她耳畔,輕輕地在耳垂留下齒痕,“我喜歡得不得了,我愛着你,藍藍。”
他牽引着她的手掌貼到自己的心口,讓她的掌心感受一下又一下激烈的心跳,用平靜陳述的語氣和她說道,“你想離開我,可以試試讓它不跳了。”
薄藍:啊?這狠話也太狠了點啊!
不等他那下一句瘋話,薄藍趕緊主動親他給堵了回去。
兩個人細細地喘息着,尤其是溫攬州一臉暈暈乎乎的樣子,根本維持不住變态了。
薄藍由衷地松了一口氣,上手胡亂撸了把他的頭發,“好了,睡覺吧。”
說完自己背過身攏攏薄被一副準備休息的樣子,實則他那句又像是表白又像是威脅的話在腦海遲遲揮散不去。
媽耶!他不會講真的吧?
他不知道她心裡這濃重的疑惑,平複呼吸後,黏黏糊糊地貼上來,親親肩膀,摸摸頭發,精神奕奕得讓人嫉妒。
薄藍心裡裝着事,被他時不時地騷擾自然也睡不下去,忍了半晌,沒忍住,轉過身正要控訴他打擾人睡覺的無恥行徑,但又被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把話生生咽了回去。
“怎麼了?”這會兒的溫攬州不同于剛剛洶湧的攻擊與欲望,他隻是溫和地癡迷地目不轉睛地望着她。
察覺到她細微的情緒波動,大概是心裡也知道剛剛是過分了,默不作聲地補救,伸手替她挽一挽淩亂的發絲,笑得滿足又溫和,“睡吧睡吧,不煩你了。”
比起他含情脈脈的目光,薄藍的本能告訴自己很危險,這危險不來自對方,是她内心的警告,警告她不控制自己的情感,會讓所有事情脫離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