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并不知道玄月門門主與神秘人因他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簡單逛了周圍,兩人就去領了報名的條子,拿到各自的木牌。
“玄月門不能虧待了客人,有需要盡管吩咐。”
玄月門弟子上門拜訪了幾遭,在兩人的輪番拒絕下仍是搬來火爐和木床。
屏風将廳室隔開、配上雕花小桌,簡陋的空屋子煥然一新。
“我第一輪輪空會不會是背後放水?”
褚甜重重地歎了一聲,拿起寫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悶悶不樂。
木牌的正面寫着“褚甜”,反面本應是對手姓名的地方一片空白。
她全然忘記了最初提議“拿了靈石趕緊跑路”的人是誰,對比試躍躍欲試。
池硯安慰她:“應當是師姐手氣好!我與師姐一同上山,也沒能拿到空簽呢!”
褚甜又笑了:“師弟說得是!可惜初試也不能觀戰,這麼多人得比多久?也太無聊!”
池硯:“師姐不妨四處走走逛逛?捕點獵物帶回給師父他老人家賣點靈石,還能重新修繕宗門。”
“不愧是師弟,你說得對!”褚甜興奮地一路小跑出了屋子,遠遠還能聽到她的聲音,“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佳肴美馔吃慣了,褚甜又盯上了山腰賣烤雞的,愛到不能自拔。
她找了條近道,隔三差五給自己加餐。
池硯無奈,也由得她去了,他翻出自己的木牌。
何止沒翻到空簽?他的運氣差到離譜,第一戰對上的就是最近議論的小熱門。
小熱門的名字他都沒記,隻依稀聽聞對方有個罕見的姓。
“所有參加比試的修煉者裡,隻有他一人姓暨,自古暨今的暨,既旦暨。”
看着木牌上刻着繁複的“暨牛”,池硯陷入沉默。
他要如何打敗讓其他修士都頭疼的熱門人物?
池硯看了一眼自己細瘦的胳膊,抱緊了玄月門弟子送來的火爐。
走一步,算一步吧。
玄月門有《大道三千》中提到的秘境遺址,無論如何他都得去上一趟。
-
比試當天。
褚甜還是沒有外出,興奮地拉着池硯說要為他加油。
“不開放觀戰,你要怎麼給我加油?”池硯無奈。
褚甜很興奮:“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我買了些燒雞,你赢了我們就吃燒雞!輸了回去蒸鲈魚,山下的水裡看到了些。也許是鲈魚,也許不是。”
“加油!師姐相信你,輸了也沒有關系。”
池硯應了,見她興奮得流口水的模樣,哪能不知道她真正想的是比試後的魚與雞,失笑下,壓力也小了許多。
是了,怎麼說也曾是尊者,比經驗池硯有信心。
退一萬步說,他現在隻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輸了不丢人。
大不了再想辦法混進秘境。
踏入場地、等待傳送時,池硯還有閑心思考:幸好褚甜抽到了空簽,不然光是傳送陣法就夠她吐得死去活來了。
……
封閉的屏障像圓形的穹頂将比試的場地罩住,壓根看不見外面的景象。
初試雖然不允許觀戰,但比試的全過程影像都在仙門記錄中,用以從散修中擢選優秀者。
這也是各大宗門曆年争奪大比場地資格的緣由。
對手一出現,池硯瞬間明白為什麼其他人忌憚。
仙門大比年齡上限二十歲,眼前的人根骨已然定型說明早已成年,比之各門各派年輕弟子有着年齡上的優勢。
男人身形高大健碩、鼓動的肌肉間青筋虬結,宛若龐然大物。
由體格嬌小的池硯一襯,像個巨人。
同樣是火靈根,褚甜靈巧萬變,璩越爆發強勁,眼前的對手則走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池硯暗暗心驚:“體修?”
對面的人皺着眉看了半天,也同樣驚訝:“你怎麼一點靈力都沒有?”
察覺到眼前人是體修,池硯反而心下一松。
他無奈攤手:“我也是體修,比較特殊的一種。”
體修不用術訣和法器,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靈力包裹在外作為铠甲,以身法拳腳進攻與防禦。
白念的身體無法修習靈力,先天根骨卻适合走體修武宗的道路。
“比試即将開始,請作好準備。”
靈力加持的女音響徹所有的比試場地。
池硯也認真擺好應對的姿勢,迎向面前的對手。
屏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