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想中的斥責,池硯反而心虛得厲害。
昏迷前的記憶模糊,但是他能确定聽到的聲音屬于師尊,那不是心魔的語氣。
秘寶封印他昏迷前也還未來得及完全解開……
池硯看着手心粉玉,幾乎能想象出尊者半是惱怒生氣,最後敗給他,默默抹去封印的模樣。心下發暖,底氣也恢複了些。
走一步算一步,好歹師尊幫他甩掉了殷演。現在先去尋找師姐才是要緊事!
理清思緒,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
周圍很是陌生,但從熟悉的夜明珠能看出,他還在山洞裡。
陣法已随着秘寶的獲取破開,沒有指路,池硯索性摸着石壁,辨别着水聲往前尋路。
“按理來說,師尊會将我放在安全的地方才對。”池硯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所在的洞穴距離出口不遠,水聲清晰,連帶着洞穴中也漸漸飛來一些螢火蟲。
走路間池硯思緒還記挂着解星河,臉上笑意盈盈,失血的蒼白面色也染上淺绯。
系統看着他眉目含春,臉紅羞澀的模樣,默默閉了嘴,不打擾他的回憶。
眼前漸漸有了光亮,池硯快步邁出洞口,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巨石邊上的褚甜。
她正抓着一個玄月門弟子厲聲質問着。
“你們這山洞裡到底有什麼!剛才的聲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弟子垂着腦袋小心求饒,聲音間滿是無辜:“我也不知道啊,師兄師姐曾經明令禁止過我們入内,隻是說要守着山洞的出口。”
“出口隻能出,不能入,我也不知道入口在哪!也沒進去看過,哪裡知道裡面有什麼!”
褚甜這才松了手。那弟子一溜煙小跑不見人影,她又怒而四顧尋找新的目标。
池硯快步上前将她攔下:“師姐!你沒事吧。”
褚甜眼睛一亮,打量着池硯:“我沒事!先前山洞裡動靜可不小,你沒事吧!”
池硯點了點頭,任由她查看:“多謝了師姐先前給的藥丸。”
“偷襲的是魔修,玄月門大概有魔修潛伏,他們特意在門内弟子體内引入魔氣,可能有什麼目的。我們還是盡早離開玄月門為好!”
褚甜也連忙點頭,一股腦又塞了些藥丸到池硯懷裡:“先前我還見到比試的方向有大量魔氣溢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騷亂。你現下臉色蒼白,吃點補藥,提提氣血。”
草木間微動,池硯眼神一凝,重新看向面露擔憂的褚甜。
“師姐先去各宗門報信,我無法動用靈力,腳程慢,在山腳休息幾日。”
褚甜擔憂看他:“可是……”
池硯晃動着她遞來的瓶子:“我這不是還有師姐留給我的保命藥丸?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者我一個沒有靈氣的人,趁亂偷偷溜下山也很方便。魔氣一事對各仙門影響不小,師父不也曾說過,要做力所能及之事。”
褚甜猶豫半天,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池硯老老實實地接過她遞來的一系列瓶瓶罐罐,最後叮囑道:“事急從權,師姐不如走那條捷徑破了陣直接出去,等到事後将人盡數救出,玄月門也不會怪罪。”
褚甜擺了擺手:“我會快去快回,你可一定要好好在山下等我。”
池硯點頭,目送着她的背影在眼前消失,這才看向一旁安靜無人的草叢。
不久前,從褚甜身前“逃開”的玄月門弟子還躲藏其中,觀察着兩人的一舉一動。
魔氣異動,或許真的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