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口中的神明,便是等同于天道的存在。
池硯茫茫然地接受了這個訊息後,也漸漸察覺到陣法彙聚而來的靈力的古怪。
那些自四面八方而來的光點在彙入時,總會伴随着一些朦胧的景象。
随着力量的不斷集中,畫面也越發清晰。
有時是一捧花瓣随風揚起的白菊花,有時隻是幾張似曾相識的臉湊在一起談論着什麼。
對此小綠的解釋是:“所謂的信仰之力并不需要虔誠,宿主在這方小世界裡留下的因果也同樣是信仰之力的一部分。欠債者無法償還便永遠承情,若是遇到時時上香悼念者,會以歉意漸漸償還。接下來宿主隻需要多做好事,留下痕迹,直至對小世界貢獻足夠積累神格強度!”
還有一句話它沒說。
除了神明自己行善積德,擁有神明烙印的附屬所系因果也都會算在對應的神明頭上。
殷念救下的人數不勝數,其中并無多少真心誠意卻也足夠積累神格需要的數量。
而真正支撐信仰的隻需那一位便滿足了。
那一位不願意說,它可不敢越俎代庖。
……
池硯聞言摩拳擦掌起來:“那還等什麼!”
靈骨基本複原,又有幾世對修煉的熟練,靈體自由、靈力充沛,每日吃着靈果的日子過慣了,也終于擺脫了剛剛回歸時的虛弱。
因着山門的一些事,忙碌了數日的解星河也不得不交代了一番離去是一段時日。
池硯終于得了獨自一人的機會。
也不知怎地,一直窩在角落修煉沒有動過半點離開想法,現在他卻很想出去四處逛逛。
或許是雲山門内,或許是出山門外……
他不願去想為何心中隐隐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仔細翻看解星河留下的儲物袋将自己嚴嚴實實地武裝了一番。
“這下出發應該沒有問題了!”
至于去哪?他還記得不少天道為主角準備的靈藥。
雖然《大道三千》的内容是經過小綠修飾的作品,但是曾經的過往記憶總不會有假,哪些是他“親自”栽種起來的綠蔭,依舊不想留給後人乘涼。
至于如何面對主角白炎,如今的池硯倒不擔心這些。
小綠落在一旁看着自家宿主拿出一瓶丹藥又放回,取出一副軟甲又嫌棄地收回,來來回回半晌幾乎要将儲物袋裡的好東西都翻出來對比,沒忍住道:“宿主不如留下等解星河回來再一同商量,有劍尊幫忙要找什麼不都輕而易舉?”
池硯手中動作一頓,蓦然又加快了幾分,已經從儲物袋取出的幾件法器又被他塞了回去。
翻身而起的離開床榻,在那上面都是各式奇珍的毛皮,因着主人懶散的睡姿,如今不規則地擠成一團團。
池硯:“哪能都麻煩師尊呢!”
小綠心道,他可不會覺得麻煩。
藍白相間的小鳥停至主人的肩頭,到底一言未發。
一人一鳥出了院落行至大門,才發現那木闩上竟隐隐附加了一枚陣法。
池硯的手剛剛觸碰其上,一道金色的屏障就将整個木屋籠罩在内,形成淡金色的穹頂。
池硯:“……”
小綠:“這應該就是提供信仰之力的法陣了,我出去看看!”
小鳥說完撲騰翅膀朝着空中飛去,不等飛出多遠便明顯能感受到翅膀扇動的速度變緩,最後竟是漸漸不動,直愣愣地掉了下來。
直至快臨近地面,那鳥兒才慌忙加快扇動頻率,急急騰身飛起,落回池硯肩頭:“奇怪?”
池硯眸色微沉,他嘗試掐訣喚出法寶中的靈劍卻發現禦劍飛行的術訣在這穹頂之下無法使用。
他又拿出利刃在鳥兒驚懼的叫喊聲中朝着木闩劈砍下去。
池硯親眼見過解星河将靈木削成塊狀做成如今木屋的每一道組成,而如今那些靈木卻像是無法撼動的山石,經過灌注靈力的一劍劈砍下去竟是連一道細微的痕迹都不曾有。
小綠幾乎第一時間感受到宿主的情緒不對,快速安撫道:“一定是陣法還需要一些時間完成!解星河也是為了保證宿主能夠收集完整的信仰之力。”
池硯:“陣法的受益人是我,我自然知曉早已陣成。如今無需陣法我也能感受到四處湧現的靈力。”
就連畫面場景也越發清晰,不再是缥缈虛無的片段。
池硯頓了頓,摸上木闩,看向指尖展開的陣法:“我也能看出這個陣法是師尊不得不離開那天臨時設下的。”
臨時的陣法卻用了不少手段、煞費苦心。
池硯沒有放棄,凝聚靈力又動用了儲物袋不少法器搭建了簡易的陣法,再次凝神聚氣,劈砍之勢有若千鈞之力。
木闩依舊毫發無損。
強烈的振蕩震得池硯手麻,就連木屋似乎也遭到波及,但那股力量很快穿透房屋,隻聽屋外一陣巨響,随後傳來許多交談的聲響。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好大的一股氣勁,不會是從山外傳來的吧?”
“你們看那祭壇似乎碎了,尊者這些日不在,我們要不要上前幫忙整理一二?或許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呢?”
“噓,噤聲,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或許是屋子裡的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