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對于任何一個小世界都是極為不公的存在。
天道創造了一方世界,也因此祂掌握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通曉過去與未來。
除了少數的變量,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中。
哪怕一切系統與劇情的說法都是小綠的個人美化,也不難看出過往天道沒少利用不同的棋子在棋盤上擔任不同的角色以供天道達成目的。
唯有池硯一人在天道選定的解星河的幫助下突破了棋子的身份拿到了能夠上場博弈的棋手身份。
蝼蟻一躍成為競争對象,天道又怎能不惱?
解星河:“雲山門内門一直能夠直接得到天道的神谕。雲山之巅的靈力風雪、各式傾注的資源,比之其他宗門都更容易尋得秘境和法寶在許多人看來也都是天道眷顧,是以長老們從不會反抗天道的旨意。”
池硯想起了解星河入魔時的那些暗果,為了清掃暗果的長老們四處搜尋弟子,借選拔弟子拔除暗果,四處尋找不讓解星河入魔的方法。
池硯:“長老們往日的尊敬是因為天道選定了師尊?如今天道選定白炎,他們便舍棄了雲山門?”
解星河搖了搖頭:“隻對了一半。”
雲山門的長老們對天道極近谄媚,将神谕當作天道的恩賜。但于天道而言,雲山門隻是諸多可以調動的工具之一。
過往選擇了解星河便将解星河置于傾瀉了更多資源的雲山門。
可如今雲山門中還有新神誕生,天道便吸取了教訓,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雲山門,轉而将所有的賭注壓在了白炎身上。
解星河:“外界不少宗門傳來消息接到神谕,為此獻出珍藏多年的靈寶隻為得到踏入上界入口的媒介。你我清楚那入口之後是什麼樣的地方,沒有印記的仙人隻是在單調乏味的空白世界獨自維持生機,可靈力不夠仙人之境者就算得了許可強行踏入隻會被上界力量撕碎。”
池硯:“甬道隻進不出,所以無人知曉真相……”
解星河點了點頭:“所有宗門隻當這是一場得道飛升的美夢,不遺餘力地投入。白炎判出雲山門,源源不斷地取用天道提供的天材地寶,有關他的最後消息是有人見他去了魔域。在此期間,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池硯:“那那些長老……?”
解星河:“天道給予賜福的同時,也收回了‘饋贈’。雲山門的靈力風雪不複存在,上山便隻剩下了純粹的嚴寒,本占優越的地勢條件,四面群狼環伺。長老們被告知雲山門不具備踏入上界的資格便紛紛離去,隻能将目标放在了神選的白炎身上。”
一輩子倨傲的人,又怎能甘心加入其他門派?
哪怕最初并不認可新的選定者與魔修接洽,可天道對此毫無反應甚至發出了有史以來最為頻繁的神谕,漸漸便也給了衆人自我說服的借口。
解星河:“現如今長老們認為白炎與殷演接觸是天道計劃的一環,日後必會清剿魔修,便自發去尋白炎。”
事實上,對于天道來說,小世界中的仙魔相争不過是為了更好選出合适的、通往上界的工具。
池硯:“白炎有過去的記憶,殷演恐怕知曉的也不少,他二人恐怕不會簡單按照天道的想法行動。”
光是從寥寥言語中便不難看出外面的世界已然亂作一團。
飛升的通道、分裂投靠魔修的雲山門,天道的神谕。
池硯感知到的信仰之力的數量削弱原來并不是衆人償還了當初本源血液救助的因果,而是因果牽連的人成為了混亂棋局中的棄子。
……
小綠:“宿主現在神格還不穩定很虛弱,真的要出去嗎?外面可是一片混亂。”
池硯将小鳥往懷裡攏了攏,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跟在不遠處的劍修尊者。
池硯:“有師尊在,你怕什麼?修仙本也是逆天之路,隻是出山門看看外面情況,也不是一定要踏入什麼危險的地方。”
陌歸塵與解星河雖然聲名在外,但二人名下弟子數量不算多。長老們帶着各自弟子離去後,雲山門可以說隻剩下一些外門弟子與年輕弟子,元氣大傷。
陌歸塵如今坐鎮雲山門還要應對層出不窮的外來者,限制外界留言追問外逃長老的事就落在了解星河的頭上。
池硯:“門内還有幾位長老?”
小綠:“除了辛蕭吟,其他人都不在雲山門!”
池硯轉向解星河:“其他人都追随天道?”
解星河:“也有人在外觀望。所有人都知道雲山門如今被天道排斥,除了内門的壓力,外界挑釁的聲音也不少。我們也不必去魔域,可以先解決……”
觸及池硯的眼神,解星河沒将後半句說完。
池硯:“可以先不去魔域。如今天道以神谕為白炎傾注各種天材地寶,白炎與殷演兩人難尋,但天道提前作的那些準備我知道一二,先去那些宗門看看,天道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