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效仿池硯去處理那株靈草,希望借其中的靈力挽回損失。
可池硯并未說大話。這世上隻有他曾獻祭過一部分靈體用以供養這株怪草,也隻有他對于其中的毒素有一定抗性,能夠想辦法将牽引其進入根莖。
自行動手的淩虛宗無疑是自尋死路,到最後也沒有聽信他的告誡。
不僅如此,池硯并不陌生那種走投無路的目光。
他們會憎恨所有相關聯的一切,包括曾經試圖拯救他們卻被他們揮開的人。
雲山門是他們的宣洩口,他池硯更不曾是他們的恩人。
不過那毒素池硯很是熟悉,以這些弟子的修為,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難以苟活太久。
與他們對上反而才是麻煩。
不過借此,池硯也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無論天道在小世界人們心中信譽是否降至谷底,天道本身到底是一個虛幻的存在。人們往往會更願意遷怒和記恨具體的目标,這背後的責怪便又落到了插手其中的雲山門和藥王谷頭上。
“怎麼才能想辦法讓天道真實存在,讓這些人冤有頭債有主呢?”
若是也需要前往上界進行考核的天道,或許也有它的實體?
可是天道那樣的存在真有本體這類東西存在嗎?
池硯很懷疑。
……
魔域原先的入口不出意外已經被封死。
也能看出殷演對殷念最後的情誼大概是在先前的不愉快中已然徹底抹殺。
池硯并不奇怪。
估算着體内如今的靈力水平,雖然不到尊者,但有原清決的意識,加上整個儲物袋來自某位早已能飛升卻一直壓制修為的劍尊留下的寶庫,以及他所掌握的各種手段,隻要不與殷演那般修為的人硬碰硬,應當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見面也沒事,現在擁有一身靈力的他很是擅長脫身。
池硯直接找出一枚存有尊者殺意一擊的靈牌,朝着魔域的屏障丢了過去。
接着又是第二枚。
第三枚。
第四枚……
靈牌碎裂的一瞬,淩厲的劍光裹挾着碎石,在獵獵風聲中直直撞上屏障,發出轟然的聲響。
随後的每一道劍氣直直砸在同樣的一處,直叫屏障生出一個豁口。
很快,堅固的屏障以豁口為中心生出裂紋,細密的裂紋連成一片,仿若碎裂的冰晶,又似有蛛網盤結其中。
最後的一道劍光,已然數不清是第多少枚靈牌,劍氣剛至,屏障便發出轟然聲響。
漫天碎裂的屏障碎片像是下了一場晶瑩的霜。
就連不遠處的塵世,人們也紛紛擡起頭,看向天空中散落的晶瑩的碎片。
在駭然劍意之下,魔氣構建的結界屏障已然粉碎成細小的粉塵,拼湊不出完整的碎片。
那些發灰的塵光散落入泥土裡,浸得紮根其中的植物枝葉黯淡。
劍氣逸散的靈力與魔氣之中的力量對沖而上,破開的雲層積蓄了好一會才淅淅瀝瀝地下起雨,将那些顯頹勢的植物一澆灌,一切又恢複如初。
“這樣的清朗天怎麼會突然落雨?”
人們不解着,又很快忙于自己手邊的事,收拾起晾曬的衣被、呼喚稚童歸家。
屏障碎裂,幻陣未破,于尋常人來說不過是山中驚雷炸響。某處透着幽深力量的不詳之地隻是出現了一個幻影,又被浩渺山景掩去。
踏入魔域的池硯沒來得及清點靈牌就發現了一件怪事。
以他方才大搖大擺的闖入姿态,又以極為兇殘的手段強行破路。别說是對魔域一無所知的塵世,就連更遠處的一些修仙山門都聽到了動靜,池硯有感受到疾馳而來的靈力。
可魔域内竟是毫無反應。
等到眼前幻陣散去,迷霧退卻,在支起的靈力屏障下魔氣的影響退散了許多,池硯才看清如今魔域的情況,有了大緻的猜想。
不久前的那一道道劍氣砍得屏障破碎,山石搖動,可魔域内才是赫然溝壑縱橫。
那是巨大力量對抗之間殘留的餘威。
甚至池硯所在之處還不是主要的核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