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推移,加上藥王谷在其中的推波助瀾,天道的口谕已然不是什麼秘密。
無需踏入仙人之境便可飛升上界固然充滿誘惑,人們也知曉其中危險。
各處秘境與異獸迎來了大量的拜訪者。
其中最為突出的還要屬白炎。
叛出雲山門的年輕弟子、冰靈根的修士,與魔修殷演合作又與仙人口谕有關。他的身上充滿謎團,更是以強悍地實力闖入各處秘境,貪婪地獲取靈力的提升。
天道等待白炎通往上界,不遺餘力地為其傾注資源和靈力。直接獲得了整個世界所有珍寶具體位置的白炎更是不加掩飾,很快帶來了一股奪寶的浪潮。
池硯:“這樣下去也不是事。”
奪寶的人越來越多,普通的草藥也成了衆人争搶的對象,各仙門之間更是互相防備,一時間腥風血雨,厮殺規模堪比魔域。
池硯:“原本通往上界便是一條死路,如今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還将現有的路也走到絕境,天道可不在乎這一方小世界。”
可是池硯在意。
許多靈草由他的血液澆灌,他也曾因炮灰助攻系統見證過許多人的一生和被天道安排的未來。
解星河隻是道:“你想怎麼做?”
一閃而過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池硯本不打算開口,迎上解星河認真的雙眸,看清其中的鼓勵,他才小聲問道:“師尊曾經是通往過上界然後回到了現世吧,如果讓去往上界的人在看清後擁有回來的能力呢?”
池硯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上界仙人若是能來到下界,隻怕更為不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解星河:“我以烙印者的身份受到規則庇護才能通行其中,人人自由出入雖然不可行,但你能夠與規則溝通,想要做什麼隻管去試試。”
與規則溝通?
池硯不得其法。
他隻是想與天道對着幹的普通人,又存了那麼一點點救下小世界的妄想。
……
外界風谲雲詭,雲山門内一片安定。
天材地寶的争奪雲山門一概不參與,原本高調的宗門竟一時之間沉寂。
雲山門内弟子們可不在乎外界的說辭和猜想,隻是一味聽從陌歸塵的指揮。
面對那些傳言,最多是一些膽子漸漸變大的弟子會好奇地問到解星河跟前。
“尊者不往上界看看嗎?”
不能往外曆練便多了許多門内的比試和講解。陌歸塵半步仙人,而門内比試之中,解星河的一道劍氣足以與他分出勝負。
漸漸大家也都察覺到這位劍修尊者恐怕早已是仙人之境,隻是拖着不肯突破罷了。
被問及的仙人隻是回頭看向角落。
池硯一身簡服,剛從藥田裡拔了靈草磨了藥制了丹分發給求藥的弟子們——如今門内比試衆多,最普通的傷藥反而需求量極大,誰都知道木靈根的藥田師兄煉制的傷藥品相好,紛紛前來求藥。
也順便将一些合适的珍藏送給這位長得好看性格又好的師兄,每日還會比拼誰的禮物更合師兄的心意。
今日新得寵的是一方小魚錦囊,内裡繡入了一些香草,屬平凡之物,可那位師妹手極巧,池硯愛不釋手将其别在了腰間。
如今這小錦囊因為主人半蹲在那處走神,都快浸入一旁正在過濾的藥汁了。
隻見池硯左顧右盼,似是确定四下無人,用極小的、如同蚊蠅般的聲音喚道:“規則……規則?”
又很快紅透了耳根,掩耳盜鈴一般往藥桶裡擠入些新鮮的藥汁。
解星河眼中含笑,在那雙眼睛循着直覺望來時先一步撇開迎向面前之人:“還不是時候。”
“肯定是在等藥田師兄吧!”
“我聽說藥田師兄如今也有尊者修為,是真的嗎?”
人們紛紛看向角落徒手處理靈草的池硯。
見慣了那些丹修以靈力析出藥力,偏偏池硯堅持這些步驟要純手工才更有效果。最後的藥效也證實了池硯的說法,隻是這一步步枯燥的處理工作實在比不上靈力處理唬人。
更是有些埋汰。
池硯也不曾在内門動用過靈力,哪怕沒少聽見他人提及,許多人也仍是不信。
或許是,更多是抱着師兄說得都對的态度全盤接收,至于信不信又是另說。
提及池硯,雲山門的弟子們往往有數不清的問題,随着問題的提出和讨論的深入,大家也漸漸忘記了面前的是昔日聞名的劍修尊者解星河。
等再次意識到身份差距,匆忙打住話題後,衆人再看已然不見尊者身影。
原本藥桶旁的藥田師兄身側多了一道身影。
“你的錦囊弄髒了。”
“啊!我都沒有注意到!我還挺喜歡這個香囊,可這種植物很難清洗的。”
“沒事,我給你再做一個。”
“你還會這個?”
“我可以向她請教。”
“你去的那天可一定要叫上我,我實在好奇那會是什麼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