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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如願·其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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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怪抗拒不了本能,正将自己埋在泥土裡。

乍見向罂開門出來,面色不同尋常,祂從泥土裡探出頭來,直截了當地道:“ 你們有一腿了?”

由于獅鬃水母不喜歡向罂問蚯蚓怪發生關系的方法,他隻是搖頭道:“還沒有。”

蚯蚓怪看看向罂,又看看獅鬃水母,不解地道:“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關你什麼事。”獅鬃水母借由向罂的唇瓣說道。

“是不關我的事。”蚯蚓怪坦誠地道,“我隻是喜歡八卦。”

“不準八卦,不然,我吃了你。”獅鬃水母威脅道。

“好吧,好吧。”蚯蚓怪擺擺尾巴。

祂本來以為蠢鈍的獅鬃水母絕對學不會附身術,沒料到,獅鬃水母輕而易舉地學會了。

祂明白自己不是獅鬃水母的對手,隻得示弱。

祂心裡後悔不疊,早知道,别教獅鬃水母了。

向罂蹲下身去,凝視着蚯蚓怪道:“你附在别人身上的時候,能全然操控别人的身體麼?譬如吃東西,能嘗到味道麼?”

獅鬃水母必須知道那種東西一點都不好吃。

蚯蚓怪回答道:“能。”

“祂能任意在我的身體進出,但嘗不到我嘗到的味道,是因為不夠熟練麼?”向罂發問道。

“應該是吧。”蚯蚓怪好奇地道,“你們剛剛吃什麼了?”

向罂不回答,然而,他的神情出賣了他。

“哦,吃……”蚯蚓怪蓦地被一根觸手從泥土裡提了起來,丢到半空。

祂從來沒到過這麼高的地方,連空氣都稀薄了,祂感覺自己快斷氣了。

緊接着,祂被觸手團成一團,像個球似地被踢來踹去。

祂直覺得眼冒金星了,不得不求饒:“我不說了,不說了。”

然後,祂直直地掉在了被祂松好的泥土裡。

祂驚魂未定地瞧着如同小狗一般搖晃着觸手的獅鬃水母,心道:美麗的怪物最可怕。

向罂正要将蚯蚓怪撿起來,一陣尖銳的鈴聲猝然鑽進了他耳中。

——來任務了。

出任務的時間是明天。

地點是紫羅蘭貴族學院。

紫羅蘭是“帕拉而提”的國花,能在紫羅蘭貴族學院上學的學生非富即貴。

等他們畢業,他們将接過祖輩、父輩的衣缽,掌控這個被稱作“理想國”,卻怪物橫行,貧富懸殊,千瘡百孔的國家。

這個國家會在他們手中重新變回“理想國”,抑或每況愈下?

出任務前,向罂先去探望了金豆。

金豆從ICU出來了,轉入了普通病房。

金豆蒼白着一張小臉,看見向罂,興奮地道:“哥哥,哥哥,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爸爸媽媽?”

金豆的爸爸媽媽待他嚴厲,偶有體罰,但金豆是愛着他們的。

他們罪不至死。

蚯蚓怪打着保護金豆的名義,借金豆的手,将他們虐殺了,包括完全無辜的薩摩耶“Lucky”。

自從他抓到蚯蚓怪後,蚯蚓怪沒再作怪,瞧來弱小可憐。

但他不清楚蚯蚓怪到底吃過多少人,殺過多少人。

吃過人的怪物須得處決,這是“怪物清除局”的鐵律。

而他作為處刑官,違背了自己的使命。

等他利用完蚯蚓怪,一定會幫那些枉死者複仇。

金豆看起來不記得被蚯蚓怪附身時候的事情,他沒想好怎麼告訴金豆,隻能歉然地道:“我不知道。”

由于失去了監護人,其他的親戚又不願意接納金豆,金豆将被送入孤兒院,由政府照料。

政府能草菅那些“異變值”過高的棄嬰的人命,會好好對待孤兒麼?

金豆失望地道:“是不是因為我不夠乖,我不夠優秀,他們不要我了?”

向罂不想欺騙金豆,抿了抿唇瓣,換了話茬:“你的身體還好麼?”

金豆身上的傷都拜他所賜,他沒殺過人,金豆險些成為死在他手裡的第一個人類。

金豆年紀太小了,這個世界又太殘忍,興許死亡對于金豆會是解脫?

不對,不對,他不能太悲觀。

金豆年紀太小,所以未來有無限可能。

指不定金豆能成為議員,掃除貪腐。

指不定金豆能成為“怪物清除局”局長,殺盡怪物。

“疼。”金豆苦着臉道,“哥哥,疼。”

“對不起。”向罂發現金豆的鹽水快沒了,自己為金豆換了一瓶鹽水。

“哥哥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金豆隐約記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醒來就看見了向罂。

至于他是怎麼受傷的,沒人告訴他。

“因為……”向罂頓了頓,坦白地道,“因為我差點害死你。”

“你差點害死我?”面前的向罂盡管長得比金豆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但說不上面善。

可是金豆也沒想到是向罂讓他疼得撕心裂肺。

“為什麼?”金豆質問道。

向罂沉默以對。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小小的金豆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軟軟糯糯地喊向罂“哥哥”的金豆被取而代之了,向罂不忍心說出事實,隻好離開。

金豆不斷地往向罂身上摔東西,茶杯、紙巾、枕頭、被子……

藏在向罂體内的獅鬃水母并不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祂是護短的。

這個小孩兒膽敢欺負向罂,祂就要讓小孩兒付出代價。

祂從向罂衣袖中探出一根觸手,想要還以顔色,突地被向罂抓住了。

“不是他的錯,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向罂低語道,“别傷害他。”

觸手劃過向罂的掌心,又回到了向罂體内。

向罂沒回頭,但鹽水瓶摔在地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他讓護士去照顧金豆,而後回到“怪物清除局”,去見了段昀,并對段昀道:“我想當金豆的監護人。”

段昀一口回絕:“你沒時間照顧金豆。”

“我是沒時間照顧金豆。”向罂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當金豆的監護人,将金豆寄養在孤兒院,我有時間會去看望金豆,這樣的話,金豆在孤兒院的日子會好過些。”

“好吧,我同意。“段昀放下手中的文件,不緊不慢地走到向罂面前,嗅着向罂身上的氣味。

蚯蚓怪附在金豆身上的時候,向罂根本不能從金豆身上聞到蚯蚓怪的氣味。

所以段昀也不該聞到獅鬃水母的氣味。

那氣味被他這具肉身牢牢包裹住了。

向罂對段昀坦白過加入“怪物清除局”的初衷,但段昀沒對此發表什麼意見。

他害怕段昀傷害獅鬃水母,當然不會主動坦白。

于是,他佯作困惑地道:“我身上有氣味?”

“你身上……”段昀巡睃着向罂,目光銳利。

向罂是一貫的面無表情,而掌心早已泌出了一層細汗。

“我身上?”他滿腹疑窦地道,“我身上怎麼了?”

“從前,有個小姑娘,她看見自己喜歡的小哥哥被一頭怪物吃掉了,小姑娘找啊找,找啊找,終于找到了那頭怪物。”段昀話鋒一轉,“你猜後來怎麼樣了?”

“我猜不到。”向罂摸不清段昀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麼。

段昀坐回辦公桌前,輕呷了一口咖啡,才道:“小姑娘以為怪物會變成她的小哥哥,會認得她,可惜,後來啊,怪物隻想吃了她,她對怪物而言,不過是一塊鮮美的肉,不是一個人,更不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妹妹。她用了很多很多的方法,以為能喚醒怪物,但怪物依舊想吃她。怪物用充滿精光的眼睛看她,打量她的哪塊肉最好吃,怪物看着她流口水。她的小哥哥早已成了怪物的排洩物,不在了,哪裡都不在了,不會回來,絕對不會回來,就算她窮盡一生,他都不會再回來。”

他這段話是在告誡向罂,亦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該放棄了,該放棄了。

不該再妄想弟弟能回來。

邊橙也該放棄了。

向罂也該放棄了。

“我不喜歡這個故事。”向罂嚴肅地道,“我跟她不同。”

我的聞璨回來了,隻是還沒蘇醒而已。

不然,作為一頭怪物,獅鬃水母怎麼會對我産生性.欲,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段昀語重心長地道:“别執迷太久。”

“我不想聽,你别再說了。”向罂感激段昀将“異變值”偏高的他招入“怪物清除局”,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段昀說話。

段昀長長地歎了口氣:“逝者不可追。”

“不是逝者。”向罂瞪着段昀,“他不是逝者。”

“萊拉在局裡接受訓練,還不到能出任務的時候,其他的處刑官出别的任務去了,我這次也隻能派邊橙和你一道去。你們注意安全。”段昀擺擺手,“你回宿舍準備吧。”

向罂向段昀鞠了一躬後,便走出了段昀的辦公室。

他照常去了化驗室,問同樣的問題——“請問今天是否有一頭長得像‘獅鬃水母’的怪物的血液樣本被送來化驗?”

凱勒同樣回答道:“沒有。”

當然不會有。

他的聞璨正好端端地活在他的身體裡。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截觸手快速地撓騷了一下他的掌心。

他吓了一跳,掠過邊橙,回到了宿舍。

關上房門後,他鄭重其事地道:“聞璨,不準在大庭廣衆之下出來。”

獅鬃水母沒答應,而是問道:“你一直在找我?怕我死了,被送來化驗?”

向罂點了點頭:“嗯,我一直在找你。”

獅鬃水母問道:“我們之前在哪裡見過?”

向罂答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才六歲。”

“我不記得了。”獅鬃水母不記得很多事,譬如上一次吃人肉是多久以前,譬如市政府與“烏鴉貧民窟”對于祂而言,有什麼魔力。

所以祂連見過向罂都忘記了?

祂怎麼能忘記向罂?

祂的腦子壞掉了?

“對不起。”祂從向罂的身體出來,低頭道歉。

“沒關系。”向罂将獅鬃水母抱在懷裡,“沒關系。”

段昀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對他産生了不容忽視的影響。

他本來隻是着急,如今卻變得惴惴不安。

獅鬃水母與聞璨相符的特質會不會僅僅是聞璨的殘留?

并不代表聞璨的靈魂還在?

聞璨是不是不在了,哪裡都不在了?

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無用功?

不,不會的。

不會的。

聞璨還在。

聞璨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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