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那根掉落的棉簽,上面仿佛還有安醫生留存的溫度。此刻燙灼着我的手,還有我的心。
安醫生對我有反應,那是不是證明他有一點點喜歡我?不是兄弟情,是那種喜歡。大概是我對他一樣,病态的占有欲。
我站在鏡子前又看了一遍自己,深淺的鞭痕交錯,□□之外的印記散落在皮膚上,别說還是挺好看的。演員那種戰損妝,班級裡的女同學可吃這一套了。我帶着水光的眼睛和安醫生說話,有那麼點魅惑的風情。
如果說今晚這事要負責的話,那我負全責。
過了好久都不見安醫生進來,我出去倒水喝,看見他在陽台抽煙。挺少見的,我還沒看過他這副樣子。
修長的身軀斜倚着欄杆,黑夜裡那點猩紅刺目,一閃一閃在他指尖跳躍。煙酒澆愁,他在為剛才發生的事犯愁嗎?
看見我出來,他将煙掐了。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覺得安醫生抽煙的樣子很帥,是我沒見過的雅痞。
晚上我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安醫生進房間,玩了一天,我也累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回房間,等到我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摸摸床邊沒有溫度。
這抗拒的意味打消了我心裡的一點喜悅,他不願意親近我,這算是有點躲着我了吧。出了房間,我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桌子上除了早飯還有一張留給我的便條:
中午不回來吃了,不想做飯就點外賣。
這分明就是在躲着我,要是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跟我坦白呢?事實上我巴不得他對我的感情不全是親情。
失落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如果真的那麼在意的話,或許他是我哥這份關系也會消失。
想不了那麼多,反正現在我是挺生氣的。早餐我一口沒吃,就出了門。
我沒去找蕭理,去找了劉智揚。他說剛好可以帶我看看他工作的地方,我很樂意去逛逛,順便給他幫幫忙也很不錯。這些工作在我眼裡看起來都很新鮮,很有趣。
劉智揚把地址發給了我,就在學校不遠。步行過去,一會兒就到了。
“蕭束!這兒!”老遠我就看見劉智揚朝我招手,嗓門好使得很。不過現在走在大街上别人喊我,我倒也沒那麼拘束了。
我小跑過去,“你這工作服挺帥氣啊,穿在身上特帥,有那麼點美式的意味。”
“什麼美式不美式的,我隻知道我手邊這輛車不錯。看見這标志沒?馬!勞斯萊斯!”
我平時也喜歡看這些東西,但我記着勞斯萊斯的标志好像不長這樣來着。雖然這跑車也是馬,但它是橫着的呀!
“我們這沒想到還有這車,有點稀奇。”
“可不是,走路上出了點毛病,剛好離我們門店近,先拉過來做個保養。上的全是最好的,我們老闆親自服務。”他對着這車就是一頓猛誇,我再三确認,覺得這不是勞斯萊斯,而是野馬。
“哦,是嗎!”他尴尬笑笑,“管它什麼馬,以後我買了,副駕給你留着。”
“那你老婆呢?”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帶着我老婆約會,還能叫上你不是!”
我被他逗樂了,他帶着我四處逛逛。“你現在主要幹什麼?”
“洗車,空閑了也跟師傅們學一些修車的知識。”
“我過來是不是會打擾你工作?”
“不會,今天不是很忙,而且我一般上晚班,今天也是特殊情況。”之前就聽他說,晚上工資高,他想多掙一點。
“我幫你吧,就是不知道你們老闆同不同意。”
“不用,你無聊就去隔壁書店看看,到中午我帶你去吃飯。”他把我往旁邊推。
我點點頭走開,一會兒穿着和他一樣的衣服站到他旁邊。我說:“我問過老闆了,我今天的工資算在你頭上。大概是他今天的收益還不錯,沒跟我計較。”
劉智揚大手一拍,高興樂呵,剛好打在我的右肩,一口涼氣倒吸,我叫道:“打壞了,看誰還給你掙錢。”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身上還有傷,抹藥了嗎?”
“嗯。”我學着他的樣子給車身噴水,覺得非常有意思。
體驗萬般生活,享受人生,樂趣叢生。
中午歇班我跟劉智揚就買了路邊的盒飯,十塊錢一份,有葷有素,還挺不錯的。可能也是我太餓了,早飯都沒吃,現在覺得什麼都好吃。
安醫生給我發消息,問我中午吃飯了嗎?我沒有回他。哼!就知道假惺惺地嘴上說說,有本事你别跑啊!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吃飯,什麼意思?你不願意待在家裡,我也不願意。
“你哥啊?”劉智揚看我抱着手機糾結了半天也沒有發出一個字。
“嗯。”
“你出來沒跟你家裡人說啊?他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