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進安醫生的車裡,我還不願意跟他說話。
劉智揚這個見色眼開的人,我哥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硬是把我塞到車裡。
安醫生遞給我一盒洗過的草莓,說:“晚飯吃了嗎?想回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我沒好氣道:“我吃過了,謝謝,吃不下了。”我沒去接那盒草莓,其實我還沒吃晚飯,我就是和安醫生較勁。
“要麼你自己吃,要麼坐我腿上,我一顆一顆親自喂你吃。自己選吧,回家之前你還沒吃完,那我就默認你是想選第二種了。”安醫生把蓋子打開,穩穩當當放在我手心裡。
我沒去看他,他說的這叫什麼話?坐他腿上,親自喂我,想想都讓我頭皮發麻。雖然以前生病的時候也幹過一次,但是現在我大概是太色了,幹什麼都帶着有色眼鏡。
回家之前,我一顆不剩吃完了所有草莓。真要是和安醫生較勁,我是幹不過他的,他總有法子讓我乖乖就範。
一回家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安醫生在外面做飯。
“束束,你過來一下。”安醫生叫我。
“幹嘛?”我沒打算出去。
“過來,幫哥系個圍裙。”
“你自己不會系嗎?”
“我騰不開手。”
借口借口借口借口!
我還是出去了。
氣沖沖地拿過圍裙就要往安醫生頭上套,安醫生一點都不配合我,害我還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得到。
臭男人,就知道為難我。
“你知道你現在就像什麼嗎?”
我瞥了他一眼不理他。
他接着說:“炸毛的貓。”說着還笑着。
我瞪他,“我才不是二白!”
“二白可不像你這樣不聽話!”
“你!”
我氣得無法反駁,隻能撂挑子不幹了。“我不給你系了,你自己系吧!”
他一下圈住我,不讓我走。胸膛緊挨在一起的觸感,燒得我不敢亂動。他貼着我的耳邊輕輕哄我:“乖,給哥系好,哥給你做飯。”
“我不餓。”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下,“哥餓,胃裡疼。”
想起沈音燃說安醫生有胃病,我頓時不敢無理取鬧了,反而内疚起來。
“哥,你要不要緊?要不我們别做了,出去吃。”我緊張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是我大意了,忘了這事。
“沒事,包點餃子留着給你明天吃。今天早上的看你也沒吃,是不是吃膩了,換換口味。”
他這是要心疼死我,自己都這樣了,還想着我,他可真會變相體罰人。
溫暖都是他給我的,我欠他的要還不清了。
“我幫你一起。”
他這時候又把我推開,“不用,你去給我沖杯胃藥。快包好了,下鍋等着吃就行了。”
我看着他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眼淚都要被他氣出來,知道自己胃不好還要作。這會兒人知道疼了吧!我從沒見過他吃藥,我都不知道藥放在哪裡。
“藥在……?”我在他心口下亂摸,想給他揉一揉,這樣是不是就會好一點。
“在客廳的抽屜裡,去吧。”他用沾了面灰的的手蹭了一下我的鼻子,我臉上都是面粉。他笑起來:“從現在開始,你是三白。”
“讨厭,你是大白。”我把面灰回蹭到他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