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怪你,不是聽到浪漫才會這樣。
我愛你,安平生,我愛你……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接受我。我……我怕我真的等不起。給我個期限吧,讓我有個盼頭。有時間的約定,就不會那麼難熬了。或者你說,要我怎麼樣?什麼要求盡管提,年級前排我也可以為你争取。
這一場野火燒不盡,燎原之勢已經形成。我是蓄勢待發的玫瑰,也是無人問津的野草。這一場蠻荒之地我不會轉身逃跑,荊棘叢生我也願捧着真心去愛你。
我隻求你,别不要……
幾個深呼吸之後,我洗了把臉,我不能這樣消沉。我還得工作,還得賺錢養你,給你買平安扣。
你說,我是不是個合格的戀人?所以,别不要我,我奉獻給你的愛不比别人少。你若是還嫌不夠,我可以給你更多。
我有的,你信我。
“蕭束!”
“蕭束!”
我迅速擦幹流出來的淚,我也不想的,隻是我控制不住。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劉智揚工作也不忘記将眼睛放在我身上,我真怕一不小心會在他面前露了餡。
僞裝,是一件很難的事。你讓我叫你哥也是一樣,我掩飾不了心中的愛意。
“沒,隻是吃壞肚子了。”我現在可長本事了,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有一天我要是真的拿來騙你,或許你也不會發現。
“蕭束!”他大喊一聲,抽出我口袋裡的藥片。
剛吹牛了,我太笨,什麼事都做不好,騙人都不會,愛你也是笨拙的。
心裡開始組織語言,完整的話怕是說不出來了。
“這是什麼?”他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我留。
“你在吃什麼藥?”
“給我。”我撐着台子,身體疲軟。
什麼藥?我的救命藥。
“給我。”我又說了一遍,伸手找他要。
“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你就亂吃!你哥給你的嗎?”他又罵我。
我哥給我的藥,又甜又苦。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有病嗎?”我也開始大喊大叫。
我太激動了,又吐了。
劉智揚拍着我的背,給我順氣。我的眼眶濕潤,眼淚挂不住,一滴一滴往下墜。這些天來,在他面前的僞裝全都散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發現了。
我太不合格,原以為我在騙他,實際上被騙的人是我。
我剛洗幹淨的臉,又髒了。我索性不管不顧了,放肆哭出來,絲毫不顧忌什麼臉面問題。我不要面子,我隻要安平生。
他将那藥拆了都倒進了水池,我伸手就要去撿。
“不,不要。”我不能沒有這些藥,我要等安平生回來,沒有這些藥我會活不下去的。
“蕭束!”他死命按住發瘋的我,“蕭束,我們不吃了好不好?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嗚,你還給我……你還,咳咳……”我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藥一顆顆流走,被水沖帶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口水都進到了氣管,帶動一陣咳嗽。
他又罵我不争氣了,“蕭束,你這是在作賤你自己知道嗎?你有什麼病到了需要吃藥的地步?以前的你不是挺好的嗎?我要是再發現你亂吃藥,我就打電話給你哥。”
“安平生,安平生……”我呢喃着,“他不是我哥。”
他是我的愛人。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小年夜,去我家過吧。”
我肯定會同意的,那個302房間早沒有了人間煙火氣。
我的心好像死了,墓志銘是我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