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的生活裡永遠都有你,永遠都是你。
但是對不起,現在我做不到了。
曾經我說我會永遠愛你,永遠等你回來。現在這份愛隻增不減,但是我的期待卻少了一點。
第二天我就回了畫江,劉智揚還在等着我。這新年,我們每個人過的都不像樣子。
阿姨的案子也有結果了,在喬霖哥的幫助下,重新把那案子翻了一番。由于司機疲勞駕駛,也多攤了一份責任。
賠償費又多加了20萬,這對于劉智揚來說并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他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拼命奔波,拼命打工賺錢,隻為了養活自己,養活一家人。
但他的生活還是沒有多大改變,每天依舊打工賺錢。我也是,跟着他一起,日子還和以前一樣。
那天回家,他跟我說能不能把錢退回去。
“為什麼?”我不解。
“今天我收拾我的書包了,我放在書裡的那張成績表不見了。我想我媽肯定看了,所以……”
他沒再說下去,而我也聽明白了。
那張成績表就是上學期我們最後一次的考試排名,劉智揚排在了最後一位,因為他幾乎試卷上就沒寫。
有時候我也想不通,親人到底帶給我們的是什麼?
是溫暖與支持,還是冷漠與自私?
父母的眼神越期待,有時候孩子就越痛苦。我們都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我們隻隻顧着自己心裡的願望與要求。
叔叔的心願成了阿姨的心魔,埋葬了她的美好年華與人生,埋葬了她還沒走到頭的生命。
劉智揚看着我,眼神柔軟,“答案我知道了,這錢還回去吧。他們家,”他歎了口氣,“也不好過。”
誰好過的呢?
誰都沒好過。
轉眼開學已經到了三月份。
自從去年我就一直住在劉智揚家,302那間屋子我再也沒去過。手裡的鑰匙放在了門口的花壇裡,那是曾經我和他之間的一個約定 。誰要是忘記帶鑰匙了,就去那裡找,一定會找到。
我的生活裡再也沒有了他,有時候我就把自己變成他。會在每周五放學的時候買一束栀子花,會在每周一穿校服的時候打上領帶。
我也不知道這是幹嘛?就是想這樣做,如果不做的話,心裡癢癢的。
我和劉智揚都默契地沒有再提他。安平生,這個名字在我這裡好像成了一個禁詞,是我的禁區,無人踏足。
我還會想他,隻是偷偷的,不讓别人知道。
劉智揚雖然嘴上不說,但看我這些行為,他就知道我還沒放下,還沒走出來。
我請了晚自習和周末的假,用這些時間來打工賺錢。生活還在繼續,我總不能拖着劉智揚和我一起走。
周内晚上六點到九點,我去給人做家教。晚上回來再做兩個小時試卷,馬上要一模考了,我感覺我的成績大不如從前了。
劉智揚也勸我說讓我别去打工了,他的錢還夠我倆花。可是我不想他那麼辛苦,他也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再說已經很好了,他都沒收我房租。
現在上學這事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了,力所能及就好了,也不是非要争個第一。
可能是每天給别人上課說的話太多了,我發現我有點悶,越來越悶。劉智揚有時候和我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我也懶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