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擡眼望着劉智揚，目光又落空。

“你怎麼了？”我突然情緒轉變，他不敢跟我開玩笑了。

我笑笑，“沒事，我隻是有點亂。”

“頭疼嗎？還是胃不舒服？”

我又搖搖頭。

“别吃了，不好吃我們出去吃，别等會吃吐了。”他端過我的碗，這時候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

生活裡我像個盲人，被劉智揚牽着走。我無法掌控自己的生命，過去裡那些組件零零落落一地。哪一片是我的，哪一片不是我的。該撿哪一個，不該撿哪一個。

我也做不出抉擇，我無法準确判斷那些是不是曾經都屬于我。

所幸的是三模沒讓自己掉出線外，我把這些功勞都歸功于劉智揚和蕭理。要不是他們，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在哪裡自甘堕落呢。

有朋友在身邊真好，比我一個人走下去有意思多了。

希望我不是他們的負擔。

而事實，大概正相反吧。

有些心知肚明的話我盡量一個人消化，他們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讓他們的心血白費。

吃完飯回來的路上，一家花店老闆娘主動和我打招呼，“蕭束！唉呀好久沒見你來買花了！”

“我，買花嗎？”我看看劉智揚，還沒等我說什麼，他就拉着我走開了。

他說：“你買什麼花啊，你賣花的還差不多。”

“嗯。”我苟同。

是吧，我也記着，我好像是賣花的。

“那她為什麼認識我？”

“我之前叫你被她聽到了。”

“你叫我了嗎？”好像沒有吧，我雖然腦子不大好使，但這轉眼間的事情我就對不上号了？不至于吧。

“叫了，笨蛋。”

逛超市的時候，他又叫我笨蛋。我站在貓糧區定住腳。

“這不能吃，走了。”

“我沒說要吃這個。”

“那你站着不走，打算買給我吃啊！我可沒你這癖好啊！要吃你自己吃。”

望着那藍色袋子，隻覺得一股說不上來的熟悉。從貨架上拿下來的舉動我好像不止一次做過，可我又沒什麼印象。那個人好像不是我，卻又如親眼所見般抽不開身。

快付款時，我又拿了一包雞肉火腿。劉智揚瞅着我，那意思是不讓我買，我覺得。

“你也太小氣了吧，一包雞肉火腿而已，你是不是想虐待我。”

“你從前可不吃這玩意，少吃點垃圾食品吧。”他又拿下去。

我又拿進購物籃裡，“我就要買。”

“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不讓我買？我好久才來一次，你真小氣。”

他沒得辦法，隻好由着我買。我為了氣他，特意拿了兩包。

回家之後，他簡直想打死我。我拆了一根，到嘴邊才覺得一口都吃不下去。

我遞給他，“給你。”

“你好意思給我，不吃的給我吃。你怎麼這麼壞啊！讓你不要買還買，就說你不吃吧！”

“我拆了才知道我想不想吃啊？”我和他說歪理。

他拿過去切了炒玉米，“不吃也得吃，這個星期都吃這個，看我怎麼虐待你。”

完了，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