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沒說出口的話吞沒了,不想我提。
後來我反複想,都想不出安平生反常表現背後的原因。除了沈音燃,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可以在感情裡影響到他。
還記得喬霖哥和我說,别折騰了,怕他重蹈複撤。我在喬霖哥面前說過的,我要和安平生十指相扣,走到頭。
他閉着眼吻我,臉上都是淚。我睜着眼看他吻我的樣子,這淚都滴落到我心上。
“我還沒和你說過我和他的事,以前是我在逃避。”
說實話,在不感興趣面前,我更怕這難堪是兩人份的。
他以為我不想聽,說:“我說給你聽,你不要生我氣,以後也不生氣好不好?”
真是霸道。
他回來了,我能做的隻有寵着他。
“我和他是認識的時候還在學校,他追了我了大半年。那時候我一門心思都在學業上,後來他對我越來越事無巨細,從不嫌熱臉貼我的冷闆凳。長此以往,我大約是被他的堅持感動了,就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然而一個星期不到,我們就結束了。我才知道我們之間的所有不過是他和别人拿來開的玩笑,賭會不會追到我。”
“我像一個笑話一樣被他丢棄了,談不上有多失戀的悲傷,隻是覺得有些可笑。”
“隻是我沒想到這一段經曆會降我變得有多混蛋,在我遇見你時,所有的後遺症都體現在了你身上。”他親吻我的手,像虔誠的聖教徒施行不可玷污的儀式。
“什麼後遺症?”我問。
“看見你時就覺得你很美好,我對你的靠近就像是沈音燃在我身上追逐。當我們的關系朝我原本希望的方向進一步,當我确定你也喜歡我時,我突然有一絲厭棄了。就像當初沈音燃對我那樣,轉頭就能說分開。”
“我可以承認這是、性單戀。”
“性單戀?”怎麼會?我不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矛盾着的眷戀。
“在感情裡可以表現為,習慣性享受征服的快感,在得手之後快速産生厭惡。”
“那你也會有快感嗎?”我悶着聲音說,怕他也沉溺在這種享受之中。
他抱着我緊了半分,“不,我隻有痛苦,矛盾到不知所措,明明我也想你。”
我應該謝天謝地,安平生沒有完全堕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否則他不會再看我一眼,對我隻有厭惡,厭惡每一句我愛你。
先慌了的人是我,掙紮着不想讓他抱我了。“那你要不要緊,好了嗎還是……”
“乖,别動,讓我抱一會。什麼狗屁的矯情病,一想到你會忘記我,會徹底離開我,我就心痛到滴血。”
這赤裸裸地情話太直白,我留戀不已。
“束束,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讓我彌補你。從前是我混蛋,傷害了你。”
“束束,好嗎?”
“束束,我想照顧你。”
“束束,和我在一起,永遠永遠。”
……
他喊我一遍,就吻我一下。
我沒有底氣,不敢任性。隻要你願意愛我一點,我就願意傾其我所有的愛去愛你。
“戒指都給我套上了,難不成你還想反悔嗎?”
“好,這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他說着,話語間滿是苦澀。
我們都不容易,我們分開,誰也沒有好過。
“那說好了,這次我們要一起走下去,誰也不能再說分開的話。”
他說了我想說的話,到頭來他比我還要害怕。相守一生,不再是我一個人的渴求。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溫溫軟軟問。
“知道。”
“我去給你下面,小壽星。”說是這樣說,手沒有一點要撒開的意思。果然男孩子無論多大,都是小孩子。
我親昵地蹭蹭他,也想和他安靜坐一會。
我的心思很好猜,除了你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