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爛漫時,我在等星光,我在等我哥墜入我眼裡心裡。
橘色的落日慢慢的也不再是我的夢魇,隻要我哥在我身邊,我還是願意和他趕一場日落,在橘色的海裡做一場夢。
新年的晚鐘已進入倒計時,終于這一個年頭有他陪着我了。一切的光景不再如昨,我的傷痕都滲透着暖意。
“寶貝,去拿個硬币來包餃子,今年讓我們束束圖一個彩頭。”
“好。”我拿了兩個,要我和我哥一人一個。
安哥也不要我幫忙,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忙,為了給我好好過年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
最讓我感動的是安哥今年沒回家,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面過年吧。
剛阿姨還打電話過來,交代了好些。問有沒有買好吃的,要不要送一些過來,實在不行還是回去吃年夜飯。
看得出來阿姨是個愛操心的,對這個兒子寶貝得很。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手心手背哪有不疼的。
我和我媽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至少不再是如之前那般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讓人心裡塞着氣。她又生了個孩子,是個女孩,喜歡的不得了,還把照片給我看了。長的也像他,将來注定又是個美人胚子。
但也僅此而已,我心裡的疙瘩需要慢慢磨平,十年的哀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緩解的。我總歸是希望她好的,她現在的生活大概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相夫教子,幸福美滿。
我幫着安哥把餃子下到鍋裡煮着,好奇地問他:“剛剛怎麼和阿姨說的?”
他看着我不懷好意,“想知道啊?讓你跟我回去都不願意呢。”
“不說算了。”嘁,我才不稀罕。
“親親我,就告訴你。”
我吧唧一口就親了上去,沒有猶豫。
“現在可以說了吧,老流氓。”
安哥摸摸我的頭,“我媽讓我帶你回去呢。”
我驚恐道:“你你跟阿姨說了啊!”
“不能說?”
“我還沒準備好。”
“準備什麼?”他溫言笑我。
我哪知道準備什麼,反正就是還沒準備好。
“阿姨肯定是個很好的母親吧。”我這贊美好像又是惋惜。
“怎麼這麼說?”
“阿姨知道你不喜歡女孩子,卻也不反對。”
他摟着我坐到他腿上,“所以啊,什麼時候跟我回去見公婆啊?”
我拍他不老實的手,“臭流氓,誰要跟你回去。”
這會兒他才好好和我說話,“我還沒跟她說我們的事,你說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都依你。”
“那就等我上大學吧。”我說。
安哥比我大,要是這樣就回去了,阿姨指不定說我們是鬧着玩的,我不想給阿姨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雖然偶爾和他們有些交流,但我在他們面前還是比較陌生的,我從來沒有跟着安哥一起回去過,叔叔阿姨也隻是知道安哥拿我當弟弟。
“餃子好了,我們吃飯吧。吃完出去轉轉散散步,消個食。”
“好。”
我從他身上下來,洗手去拿碗。
安哥給我盛了滿滿一大碗。
“我吃不完啊。”我小脾氣上來了,有個壞毛病就是不喜歡吃飯時候面對着滿滿一大碗食物。什麼食物都是這樣,哪怕是我再喜歡的也不行。
“乖,先吃,吃不完再說,每到吃起飯來就跟貓一樣。”他替我端到桌子上,逮着我按頭吃。
“好吧。”鑒于他也是好心,我勉勉強強同意了,警告他沒有下一次了。
還沒吃兩口,硬币硌的我牙都要掉了。
“安哥,硬币。”我還是很驚喜的。
他說:“束束,來年運氣滿滿,學有所成。”
祝福語我就最想要安平生給我的,“哥,你快看看你的碗裡有沒有。”
“吃到了再說。”他沒有很在意。
“那行吧。”我的祝福語就等會再說。
還沒吃兩個,發現另一個帶硬币的餃子也在我碗裡。
“哎呀!好事成雙!”他說。
“你是不是作弊了,故意把倆個都給我?”我懷疑道。
“哪有,是束束太幸運了。”他比自己得了這彩頭還要高興。一個彩頭而已,圖個吉祥,其實我也不大吃這套,畢竟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我把那個咬了一口的餃子喂到他嘴裡,這好運我要分享給他,和他一起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