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同你散散步。”
這個對于常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願望,在我和安哥這裡倒顯得有些奢侈了。他總是喜歡和我說這樣的話,想跟我一起散步,那也隻有等到下晚自習之後。
我們走在一起,這10分鐘不到的路程,經常會變得像20分鐘一樣。我們都願意為彼此放慢腳步,在這一刻裡體會浪漫。
我曾經問他浪漫是什麼,我還記得他說兩個人在一起散散步就很浪漫,不需要什麼信物。
今天他又說:“散步真的很浪漫,而且我隻想和喜歡的人散步。”
“我也是。”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
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又舍不得拉着我在馬路牙子上吹風。
走在路上,我問他:“你知道我愛你的逆否命題是什麼嗎?”
雖然哥已經畢業了但這種簡單的題目按照常規他肯定還會做,隻不過我既然問他了,那肯定是有我的道理。
他簡單想了一下回我:“是,你不愛我?”
果然如我預想的一般,他按照常規思路說了一個不太正确的答案。
我笑着跟他說:“不是,你好好想想。”
他再三确認後用堅定的眼神看着我說:“我愛你,沒有逆否命題。”
我撲哧一笑,這也算情話嗎?
比我多吃幾年米飯的人就是不一樣,每次我想給他下什麼套,他都能輕輕松松地化解。
我隻好跟他投降:“你說的對,我愛你。”巴巴地的獻上一吻。
深秋已過,轉眼間都要到元旦了。
我說:“今天學校有元旦晚會,我們複讀班也有節目,到時候你要來看嗎?”
“你這是在邀請我去看你的演出?”他牽着我的手,揣到他熱乎乎的口袋裡。
安哥一直都是情商很高,我還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了。
其實我本來也不打算報什麼節目的,學習已經很忙了,而且這個晚會我也不感興趣。至于為什麼中途變卦,是因為那一雙近乎和範思穎神似的眼睛。文藝委員拿着節目單過來問我的時候,我就答應了。
後來在很多時候我都會無緣無故想到範思穎,我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朋友同我親近。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告訴我,喜歡要藏在心底,愛要在合适的時間說。
我最終還是辜負了他的苦心,但是我不後悔。隻是他對我的好,我要記一輩子。
我點點頭回應安哥,不聽話的手指在口袋裡撓了撓他的掌心。
他壓着笑說:“好啊,去,一定去。”
後來當我還在糾結安哥要怎麼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老師辦公室裡喝茶了。
事實證明,我的每一次擔心都是無用的。
上次我給他指路翻牆,誰知道他從大門直接走進來了。這一次在我東想西想的時候,他告訴我他來我們學校開講座了。和上一次相比,正式的不能再正式了。作為嘉賓的身份,風風光光的進來了。
元旦那天下午,學校全體師生都到場開了一個心理健康座談會,主講人就是安哥。當我看到主席台上放着我哥的嘉賓函,我就想感歎一句: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帥!這麼帥的男人還是我的!
可是我又隻能一個人偷着樂。
“你笑什麼呢?開個會這麼高興?”蕭理問我。
我往大紅座椅上一靠,心裡舒适的不行。還别說,整個縣啊,就我們學校這會議廳最氣派。鮮紅的折疊沙發椅,又大氣又舒适。
當然,不排除此刻是我心情好。